着喜服
将军你这喜服好看,待来日我若真出嫁了,肯定也要这样漂亮的喜服。”
“那肯定的。”神仙儿回道。
谈笑之间,头发已经盘好了,余语沉手巧,头发也盘得好。
神仙儿对着铜镜观察这个发髻,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样娇俏华贵。长长的白金色流苏挂下来,流苏下边的坠子铃铃响。
余语沉含着笑,把桌上的金冠玉钗往她头上插。
真就是……倾国倾城的女娇娥。
“阮阮。”
神仙儿拧头,听到门口的动静,待望过去的时候,阮阮已经破门而入了。
来得挺及时的,她刚弄好,可以准备出去了。
阮阮听到神仙儿的喊声,瞄准方向,咻的一下,飞到了神仙儿的左肩上。
“这副模样……才适合当王后。”阮阮鹰啼一声,鹰眼认真地打量着神仙儿。
“啊?王后。”神仙儿嘀咕着,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她也没成婚,整个国家哪来的王后?
况且,就算是她成婚了,那也该是有一个王夫。
神仙儿想着,皱了皱眉。
但思及王夫,她突然又展眉一笑,景川钎若冠予王夫的名号,不知道那日会是如何风景。
阮阮知道自己说快了话。
鹰眼收了收原本的高傲和凌厉,它谨慎地别过头,看着神仙儿,道:“走了走了,主人已经换好衣服了。”
神仙儿点了点头,随即起身。
余语沉见状,雀跃地上下看着神仙儿,喜服上微微褶皱处,她抬手帮着理理平。
神仙儿微微点头,道:“余姑娘,今日多谢你了。”
“小事,小事。”余语沉目光中透着妩媚的喜悦,她眨巴眨巴眼睛,替神仙儿替了替繁琐的裙摆,道,“走吧。”
神仙儿推开门,门外来往的红楼客人一扫眼,大致明白了神仙儿的身份,脸上有过一瞬间的雀跃,转瞬间,雀跃被虔诚取而代之,他们纷纷双手合十,朝神仙儿俯身一拜。
双王能带来福气。
神仙儿的脸上好像是绽开的白兰花,一片鲜艳的牡丹花瓣落在白兰花上,溢着温情的笑。
她微微低头,以示回礼。
神仙儿走远了,出了红楼,原先朝她一敬的百姓中,一个为首的年轻男子在后头嚷道:“双王庇佑,人间大喜。”
神仙儿走得急,但是,耳朵一颤,连着玉石耳坠也是一动,点了点阮阮白色的羽毛。
“来,上花车吧。”女神官把拂尘往怀里一抱,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神仙儿拉开帘子,在几个婢女的引领下,上了花车。
花车上一重一重的帘子拉着,看不清隔壁的人是谁,也看不清对面的人是哪位。
但当对面一道高傲自大又张狂的声音响起时,神仙儿微微一笑,都是老熟人了,其实光听声音就知道那人是谁了。
澹台佑坐在对面,帘子拉了起来,身侧一个仆从跟在后头。
澹台佑扬了扬手上的紫藤萝,讲道:“阿弥,你既要回宫中,顺道把这花带给皇嫂。”
站在澹台佑身侧,高高瘦瘦的阿弥接过花,问道:“将军,桌上这支呢?”
桌面上静静地卧着一束紫藤萝花,曼妙漂亮。
澹台佑望着话,锐利的目光中载上了丝丝缕缕的欣慰。
“这是余姑娘给我的,当然不能转赠出去。”澹台佑强势地说着,一把拿过桌上卧着的紫藤萝。
阿弥目光微愣,道:“将军,余姑娘知道你送花给皇后娘娘吗?”
“知道啊。”澹台佑没放在心上。
“那余姑娘没说什么吗?”阿弥问道,语气依旧恭敬。
“没说什么啊。”澹台佑不知道为何多此一问,眉梢处染上了丝丝的烦,但是,转而,想到了什么,接道:“对了阿弥,我近日身边不缺什么人。”
阿弥低眉弯腰,抱剑,手抖了抖:“将军,是属下多言了。”
“干什么,大惊小怪的。”澹台佑瞥了一眼阿弥那剑都要掉地上的紧张样子,斥道。
“将军,属下……”阿弥微微抬眸,又迅速低下头,不敢动。
“我的意思是……”澹台佑扶额,神色自若,道,“近日我这也没什么事,你既然回京了,干脆再呆上几个月,金秋时节委支元的桂花最是漂亮了,撒一地,跟金箔似的,等花开了,你再回来。”
“委支元国金秋时节的桂花好看,若下了雨,桂花雨把整个皇城都填成金秋的味道,很不赖。”
“语沉她喜花,你带回桂花,给她瞧瞧。我府中院子里的,或者皇宫里的都成。”
“对了,上次见她绣香囊,刚好给她弄点来,放香囊里也不错。”澹台佑仰着头,说着说着,悠然自得的,眼底的阴沉和傲慢浅了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