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
。”
不等齐燕姜起来,宛平郡主“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大声喊道:“齐燕姜,你还想走?你不知道你祖父犯了多大的事?你祖父可是犯了谋逆大罪,他这个漏网之鱼,终于被我的父王发现了罪证给抓起来了!”
齐燕姜一时有些怔愣,谋逆?她祖父怎么会犯谋逆大罪?这不可能!她的祖父每日兢兢业业,在朝中也是出名的严肃刚硬忠心耿耿之人,怎么可能会牵扯进谋逆之事之中?
宛平郡主似乎知道齐燕姜在想什么:“你觉着你祖父不可能谋逆?你不知道吧,是行知哥哥亲手收集的证据,我父王亲自呈给皇祖父的呢。”
齐燕姜此时宛如被雷劈中了一样呆住了,什么?是何行知收集的证据?怎么会是何行知?
齐燕姜有一瞬间不敢相信,她勉强朝着宛平郡主一笑:“郡主说笑了,郡主知我与何公子订亲了,何公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宛平郡主似乎知道齐燕姜会这样说,她嗤笑一声:“齐燕姜你还在这里痴心妄想呢,你看看这是什么!”说完她朝齐燕姜仍来厚厚一叠奏疏,散落在地。
齐燕姜快步走上前,就看见熟悉的字迹:臣何行知,今向陛下告发户部尚书齐骞亲涉元嘉八年废太子谋逆案,臣数集证据如下……
齐燕姜看到这里,脑子钝钝的生疼,一时默然无语。
何行知是京城临平侯府世子的嫡长子,他的曾祖前任临平伯郑斯随先帝打天下,为建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但由于私德有亏,先帝大封功臣时仅被封为临平侯,手握军中半数兵马,权势极大,不亚于有“战神”之称的乐诚乐大将军。
到何行知祖父时,为了不被当今猜疑,已经将手中的兵权全部交给了当今陛下,只在京中任一闲职,京中临平侯府的名声日渐消散。
何行知的父亲临平侯世子,更是京中有名的浪荡子纨绔,每日游手好闲走马观花,完全看不出先祖当日的风尚了。
何行知的母亲崔氏与齐燕姜的母亲鹿氏交好,何行知从小就被母亲带着来齐府做客。齐燕姜父母出事后,崔氏来的少了,但是何行知还经常过府来陪伴她。她本来只当他是世交哥哥,但是何行知对她从来都温柔善意,知礼守节,他陪着她一点点长大,安抚她失去双亲的悲痛的心情,和她一起赏春花秋月,看夏菊冬梅。还记得上一个元宵节,何行知还陪她去看京中有名的夜市花灯。
说不心动是假的,这样一个温柔少年的缱绻情意,纵然淡泊如她,也忍不住暗暗期待嫁予他的那一天。
祖父也十分满意她这个青梅竹马,看他聪颖好学,便亲自带在身边谆谆教诲。
他是唯一可以出入她家中前庭后院的外家男子,却不想这是引狼入室。想来,每次出入她家时,都是在收集压垮她家的每一根稻草吧?
齐燕姜忍住差点要掉出的泪水,稳住心神,硬生说道:“宛平郡主,既然圣上没有下令将我投入诏狱,那我还是自由身,请恕我不奉陪,告辞。”
宛平郡主指挥手下拦住她前行的路,走到她面前,微眯着眼看着她说道:“慢着,我还没说完呢,圣上说还有些细节需要你补充,你啊,别想走了!”
齐燕姜回头看了眼马车夫,对上马车夫关切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回看宛平郡主:“我并非戴罪之身,圣上也没有要将我下狱,有什么细节需要我补充的,我在尚书府等着。”
说完齐燕姜正准备扶着丫鬟的手登上马车,却没想到,一支冷箭突然从宛平郡主的手中划出,直中齐燕姜的肩膀。
齐燕姜惊诧的回过头,在倒地闭眼前,还听见丫鬟若水的惊呼声和宛平郡主尖利的声音:“放你回去,再博得行知哥哥的同情,哼,怎么可能?”
再睁眼时,齐燕姜已经身陷狱了。她的肩伤只草草的处理了一下,此时太疼痛难忍,只不过相比于祖父下狱、何行知的背叛,这已经不算什么了。
她内心还被突如其来的各种消息冲撞的生疼,此刻只能靠着牢壁暗暗思索去路。
不多一会儿,昏暗的夹道远处,渐渐的一盏橙黄的弱光伴随着人的脚步而来,一个穿着云气纹绯色圆领宽袍、带着黑色金边面具的男子从远处走来,他踱步到齐燕姜跟前,沉默着没有开口。
齐燕姜抬眼看了他半响,慢慢走到他面前,行了一礼:“荀大人安,您所为何事?”
男子抬了抬眉,似乎有些惊讶齐燕姜怎么认出他来了,但他没有就问出来,只是说:“我救不了你的祖父了,你祖父他……把你交付给我了,等会儿我就带你出去。”
齐燕姜陡然听到祖父的消息一惊,她急忙追问:“我祖父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荀归沉默片刻,看着殷切望向他的少女的目光,只能从实道来:“齐大人一个时辰前,受魏王污蔑,已经触柱自证清白,齐大人他……”
齐燕姜一时怔住,她慢慢坐了下来,泪珠从眼眶大颗大颗的掉落,身体的疼痛似乎已经消失不见,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