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二)
些犹豫,缓缓道,“……有些不太寻常。”看到高臣樱更加疑惑的脸,他一转话锋,“习武不能焦躁,尤其你这个年纪,虽是好苗,但不能操之过急。离开王府后,我们正好经过弘景先生的云谷,经他把脉你的筋骨后再做计划。”此人原名钟嗣,字弘景,医术水平极高,名满天下,尤善针灸,被尊称为弘景先生。
高臣樱心想他如此严谨,也是好事,遂放下芥蒂道,“我曾听哥哥说过他的名号,很是厉害,却是个只认病不认人的,你怎么说服他替我看诊这不痛不痒的事?”
江言越平淡道:“他欠我的,自然要还。”
“噢。”她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心里却勾画出江少主把刀架在嗣伯脖子上逼他看诊的画面,顿时忍俊不禁。
江言越见她又哭又笑的,不知所谓,转身离去。
高臣樱又道:“江少主,你还想让我当多久的贴身侍女啊?”
“很快了。很快就要到了。”他望向远方的月儿,那月儿金勾似的吊在天上,明晃晃地露出冷冽的锋芒。
和江言越分开后,她独自停停走走,想着二人的对话。许多明明听上去那么有情调的话,在他耳里反而非常公事公办。不过好在总算是说清楚了,她也没什么负担了。
咦……那她在为什么烦恼?
臣樱不住地回想,他那难得正义凛然的模样。
”如果不是故意用计利用我的话,其实他还挺像个正人君子的……”她说着说着,笑着抬起头,望向四周。唉,左转右转,不知道转到哪个犄角旮旯,自己都已经找不到原来的方向了。“没想到王府这么大。”
她晃晃脑袋,转身向原路返回,却看见一个轻快的身影朝这边“飞”来。那人似乎也看见她了,就此停下来。
臣樱忽然闻到一处很甜的花香味。
“你怎么又来了?”她一看便知是谁,这么快速轻盈的轻功,只能是他。
“我来寻你。”江言越站定,还微微喘着气,“你第一天到王府,又鲁莽到处走,我怕你迷路。”高臣樱见了他,回想起二人刚才的话,不禁愣愣没有动。
月光写意地照在那张年轻俊俏的面孔上。
江言越以为她吹风吹傻了,走上前问:“喂,你没事吧。”
高臣樱白了他一眼,“我就出来走走,不劳您大驾吧。”
“……”是谁明明迷路了在这里嘴硬?
高臣樱扭头就走。
江言越忽然道:“你若是想寻个好地方吹风,随我来。”
这番话引起她的兴趣,“去哪?”
见言,江言越大手一挥将她揽起,踏着轻功而上。
“喂,你实话实说,是不是也挺烦那个宴会才跑出来跟我说东说西,又带我去吹什么风的?”高臣樱抓着江言越。
此时她就像被劫持的良家少女,毫无仪态可言,但她无所谓,她可不想从屋顶上摔下去。
“废话少说!”
没过多久,江言越便带着她停在一处院落,这院子四周种满了樱花树,三月底的樱花还开的盛,红粉灼灼,娇俏暄妍。高臣樱这才想起来,荆州樱花最负盛名,家家户户种多些樱花更是稀松平常。
但她何曾见过如此繁密的樱花枝,感叹道:“没想到这里竟然种了这么多樱花树,粉色映着白色,树底下像是落雪一般!”
江言越拂开石凳和桌上的花瓣,高臣樱边望着满树花枝痴痴笑边坐下,完全不记得来时的狼狈样。
“种在这的都是晚樱了,若是三月初来这里,满城皆是樱花落雪。”他道。
“啊,可惜我们一直在赶路,来晚了些。”她惋惜道。
“你住在这里,这几日还能好好欣赏它们,也不算可惜。”他又道。
高臣樱听罢,笑道:“这么好!那我想宿在这树底下也可以吗?”
“你也不怕感冒,咳嗽流涕的辛苦。”
“如果有坛酒驱寒便不怕了!”她接住刚落下的花瓣,放在阳光下细细看,“这花瓣这么小,这么脆弱,却如此有生机。”
“嗯?”
“你忘了呀,我的名字里就嵌了个 ‘樱’ 字,我自然是懂它们的。”
“我还以为你这’樱’ 是黄莺的莺,一路上叽叽喳喳没有停过。”江言越道。
“喂!”她不满地看他一眼。
江言越没有理会。
夜晚忽然变得浓稠。
唯有樱花花瓣闪亮照着月光。
臣樱打了个哈哈,“怎么大家都不说话。”
江言越轻咳了一声。
臣樱忽然觉得今晚的夜好漫长,实在难捱,站起来便想走。
江言越忽然起身,向前一大步,拉住了她,又匆匆放下。高臣樱转头看向他,他的目光如此诚恳无畏,少年人的魄力一眼便能瞧见。她垂下头,落在地上的花瓣在微风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