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不论是在场的三叔父、三叔母，还是程嫣大概都会再次感叹于程始的厚颜无耻。坏人都被萧夫人做了，他就去演好人，继续维持着慈父形象。但这样一来，萧夫人费尽心思才好不 容易缓和了那么一点的母女关系就会化为乌有。

也是，如果不是不要脸，也不可能娶到萧夫人。

程嫣低声嘟囔了句：“嫋嫋虽不会恨上阿父，但是会恨上阿母呀。”

——此言一出，屋内的众人都齐齐望向程嫣。

程始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那也是为了我们整个家......严母慈父......嗯.....严母慈父。”

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几乎听不见。

“若不用你阿父的法子，你说用什么法子？”萧元漪早就被少商的行为和程始刚在的作为气的是一肚子的气，自家女儿又说自己的法子不可，声音顿时间高了三个调不止。

“女儿以为嫋嫋这般，说清楚理由和缘故，把道理给都拿出来一一的掰碎了讲出来才是管用的。阿妹不知道都城里的家事、官位和派系，故而都是抱着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想法。只需说了，知道了家中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以后便不会如此了。”

“你是说只将道理便可。”

程嫣可不敢如此说，一是程少商此事却是做的有些过分，险些将万家也给拖下水，二是长辈们的怨气也不能无处可发。故而，她便恳切的说：“罚肯定是要罚的，但只能罚这个数——”

只见程嫣举起三根手指。

“三十军棍！”程始大惊，“你比你阿父还狠！”

程嫣摇了摇头，道：“三十戒尺。”

“最多。”程嫣进一步强调道。

春日的夜晚，寒风仍旧料峭，沉寂的夜里星星点点的灯光亮起，好歹将凄清的影子给驱逐了大半。程少商刚走到院子里就被冷风吹得发抖，抱着身子对跟在她身后的莲房说：“阿母和阿父是不是知道了？”

她无奈苦笑，知道一场疾风骤雨将至。

程少商深吸一口气，挺起了胸膛，她要昂首阔步走到九骓堂去。

方才程嫣的建言即毕，堂中的四位长辈均是一时间相对无言，几个人靠在一起低声商量了有一炷香的功夫。

这才终于由萧元漪做下来决断，她对站在门边的青苁吩咐道：“去请五娘子和其他的女公子和公子来。”

今日不仅会是程少商的三堂会省，同时也是程家所有成员的一场大会，或许会关于许多的东西。

等到程少商到了九骓堂外就看到程嫣提着灯，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九骓堂外。

“等等吧。”程嫣说。

等到人多了进去，反而就不会那么的失控，至少大人们商量好的计划不会因为个人情感变化的缘故发生什么偏差。

九骓堂的外边很快就热闹了起来，跟在四位女公子和两位公子身后的奴仆几乎是要把这处院子给填满。

“燕燕，怎么了？”程少宫没有什么精神地问。

程嫣只拎着灯，转身踏上了台阶，只留下了一句：“都进来吧。”

程少商也没料到自己的三堂会审最终会闹到这样的地步，全家人都被抓来了，就连年岁最小的娓娓也都不放过。

九骓堂内灯火通明，四位高堂端坐上首，不怒自威。

骇得程少宫方才踏进门来便又后退了几步回去。

几位婢女按照萧夫人的吩咐后点亮了堂内所有的蜡烛后，趋步退下，除了萧元漪的义妹青苁外，此处留下的都是程氏一族的骨肉至亲。

“都坐下。”众人都已经做好被萧元漪的惊涛骇浪所吞没的准备，未曾想得到的第一句话竟是这般。

“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程始现在不复寻常的和蔼，多了几分威严，这才是一家之主的样子。

就算是之前不知晓，刚刚在九骓堂门口一聚集一交换情报，大概都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一二。但碍于四位长辈的威严，现下也无人敢去主动提起来。

只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坐着，一言不发。

“嫋嫋，你上前来。”程始招呼着程少商坐到九骓堂中央。

此时，程少商最初的昂首阔步的气势已经消磨了大半。

“你知道你是何处错了吗？”问话的是萧元漪，其一贯的言语仿佛就如刀剑落下。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让那些女娘们落水的。若是有事，我承担就是。”少商的性子是绝不肯低头认输的，便当即反驳。

“你错的不是让那些女娘们落水，错在雁过留痕，不知收敛脾性，更错在不知顾全大局，怜惜骨肉手足。”

“我......”

“嫋嫋，你可知今日你捉弄的小娘子里面有谁？”程始接着问道。

“有王姈、裕昌郡主、楼缡，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