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火锅涮鲸

清灿宫的院子里，离凝叫小元准备了两个铜炉暖锅，一个盛骨汤一个盛辣汤，带着夏云杏月还有几个轮休的月一起吃露天火锅。

夏云叽喳不停：“兰贵人搬去边贵妃那里后，就当起了缩头乌龟，都不出屋串门了，陛下也不关心她，据说边贵妃时常为了敲打她，不给她屋里送饭，哼，还冤枉我们娘娘不给拿饭，真是报应。”

离凝给她夹了筷辣锅里牛肉片，还给她安利油碟，夏云本来有点怕辣，但吃了油碟里解过辣的肉片后就爱上了这个又香又不是很辣的口感，立刻暴风吸入。

几个月也加入了这个话题：“听说西北叶氏的族长，就是兰贵人的叔叔最近受了重伤，怕是活不久了。”

离凝一惊，忙问道：“怎么受伤的？”

杏月为她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传言只是捕风捉影，并没有铁证，娘娘不必担心。”

离凝有点怀疑是不是周夫人出手的，但也心里没底，既然只是谣言，就不去想了。

夏云又说起了新的八卦：“听说清贵人这次进宫来，陪嫁了数十头云鲸，皇宫里养不下，就送去京郊养，却不知道被谁猎走一头吃了。”

“啊？”离凝知道她说的是清贵人沈清姿，选秀时被帝王询问云鲸口感那个，她们家族应该都是爱鲸之人，现在陪嫁的云鲸居然被偷猎了，谁这么大胆。

“但是！”夏云兴奋地狂喝一口小酒，“清贵人劲装带一队人马出宫去，埋伏了几天，当场抓住了偷鲸贼，还挖出了一个京城庞大的地下组织，这组织偷鸡摸狗无恶不作，还杀过很多人，这下被抓了个全。”

离凝倒吸一口气，这简直是巾帼英雄啊！

提到清贵人清贵人就来了，她还是一身劲装，看起来有些低落，就这么走进了清灿宫。

离凝看到她时吃了一惊，以前没和她说过话呢，立刻起身相迎，然后发现她拎着的包袱好像还在滴血，一声“清贵人进来坐”立刻卡在喉咙没说出来。

清贵人吸吸鼻子，说道：“我闻你宫中有辛辣味，猜你是在吃暖锅。”

“呃是，你这个包袱里……”离凝还是盯着那个包袱看，有点害怕。

清贵人解释道：“我的爱宠圆圆被人盗走杀了，我虽替他报了仇，但，但…”说着就哭了出来，“但圆圆永远回不来了呜呜呜呜……”

离凝上前拍拍她肩膀，又问道：“那这个包袱里是？”

“是圆圆剩下的部分。”清贵人恨恨道：“那群人已吃了大半，我带人杀入时他们还在喝酒，说圆圆肉有腥味不好吃！”说到这里，清贵人又眼露杀机，恨不得立刻去牢里把那群人抓出来杀了。

离凝有点害怕地倒退了一步，清贵人收敛杀机，道：“圆圆已经进了他们肚子，无法全身火化了，这肉也该继续祭五脏庙，给圆圆拼个全尸。”

“呃……”这想法好像也有那么些道理，离凝有些无法反驳，而后清贵人就将包袱递给了她：“去，让你厨子片成肉来，咱们一起涮锅吃。”说着自顾自坐去了桌子旁。

杏月从善如流地接手过包袱送去厨房了，几个月替她擦了擦桌子，拿来一副碗筷，清贵人也不见外：“坐，一起吃。”

桌子够大，多一个人也坐得下，杏月端着片成薄片的云鲸肉出来时，清贵人已经喝上了让人从她宫里取来的高度数白酒，把桌子拍得啪啪响：“这群歹人！哼！最好是死刑，但凡有一个活着出来流放的，我让他们求生不得只敢求死！”然后仰头又灌了一大口。

转眼看到杏月端来的云鲸肉，哭道：“你们！你们快替我尝尝圆圆！陛下每次都让我杀一只尝，可我们家有家规，世代不得宰杀云鲸的呜呜呜呜呜……”

离凝回想起选秀时，突然灵光一闪：“莫非陛下早就预料到你有朝一日会吃云鲸？”

这话说得有点不合适，清贵人瞪着她，离凝又弥补道：“我是说，我是说陛下会不会能算到圆圆会经此劫难？”

清贵人失落道：“肯定是的，陛下是人界的主宰，无所不能。”又喝了口酒。

夏云也尝了口清贵人的酒，但她没怎么喝过烈酒，也是有点晕晕的了，对清贵人道：“娘娘莫伤心，进了我们肚子的肉都是上天给我们的恩赐，来世说不定可不做动物转投人身了。”

清贵人似乎有些被说动，犹豫着夹了片鲸肉在辣锅涮了涮，咬咬牙开始咀嚼。

见她越嚼越有味，离凝也看着她的脸色，夹了一片肉进去涮，然后被肉片惊艳了。

口感有些像牛肉，但却是鱼肉的鲜味，肉中油脂丰富，嚼起来软嫩又多汁，一点都不柴，估计圆圆是头青年小鲸吧。

清贵人脸色古怪，又涮了几片，大家也都开始吃起来，夏云赞叹道：“真是人间美味！以前怎么没人吃云鲸哎呦！”

离凝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下，夏云立刻闭嘴。

清贵人又闭眼感受了下，似乎能从肉片中感觉到圆圆熟悉的灵气，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