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七
郑义如何受得了这种挑衅,想也不想冲出去,姜沉月后撤几步,从兵器架上踢了一把长刀给郑义,“我不打赤手空拳的人。”
郑义把长刀拍开,狠狠往地上啐一口,“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老子不用兵器也能取你性命。”
见他不接兵器,姜沉月也将长棍掷出,穿透墙壁,“好说,我不杀生,放你一条狗命。”
语出惊人,震惊四座。
常山听得胆战心惊,默默对段朗道,“乖乖,程姑娘看着不食人间烟火,原来是个狠角色。”
段朗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忧心忡忡地看着门外,脚尖向外,随时准备动手。
别说郑义,就连被围起来的长远镖师们都怒不可遏,碍于刀剑还在脖子上不好动作,嘴上骂得一个比一个难听。
姜沉月道,“嘴巴放干净点,不用急,待会就轮到你们。”
郑义率先出手,姜沉月轻松避过他打过来的一拳,五指钳住郑义手臂朝他背后压,几步便挪到他身后,郑义及时停下脚步弯腰转身以免手腕被折断,低身朝姜沉月扫去一腿,手掌后折按住姜沉月手腕,另一只手朝她脖子抓去,顺势站起。
姜沉月不疾不徐抬脚将他手臂踢开,踩在他扫过来的腿上,手肘狠狠撞在他的脖子上。郑义胜在孔武有力,姜沉月则轻盈灵巧,双方打得有来有回。
见姜沉月身手不落下风,段朗稍稍放下心来。
谭静儿三五步走出加入战局,被姜沉月握住手臂轻轻甩开,“这是我和他的事。”
陈二叔拦住还想再去的谭静儿,“郑义打不过她,你去会让她分心。”
常山忍不住赞扬道,“不愧是云石山庄的弟子,好俊的功夫。”
听得姜沉月是云石山庄弟子,谭静儿作罢,由他二人去打,只盯紧了郑义。
陈二叔疑惑反问,“云石山庄?”
常山道,“怎么,你不信?我段兄弟说的,肯定不假。”
又一次被姜沉月踢在背上,郑义暗道不好。这黄毛丫头功夫路数前所未见,必须速战速决,再拖下去不一定是她的对手。此时此刻,他若是在盘林镖局输给一个无名女流,传出去就是天大的笑话。
姜沉月正欲袭他面门,郑义袖中飞出一枚锋利的银钉,笔直冲向姜沉月双眼。段朗眼疾手快从屋内掷出一个杯子,谭静儿情急之下甩出一只手环,杯子和手环都只来得及擦过银钉尾部,银钉一偏,堪堪从姜沉月耳际掠过,钉在墙上。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姜沉月伸出两指取他眼瞳,郑义步步后退,远不及姜沉月逼近的速度,只得仰脸避过,被姜沉月一脚踹在膝盖上,霎时无力倒地。姜沉月一招得手并不收敛,另一脚稳稳踩在郑义脖颈上,叫他动弹不得。
“小人。”姜沉月说着,脚下就要用力。
就在这时,镖局门外进来一位头发花白、脚步虚浮的老者,急切道,“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谭烈儿离老者近,拽上柯灵跑到她姐姐身边,柯灵不解看她,谭烈儿指指躺在地上的郑义,“他爹来了。”
郑旬朝谭静儿作揖,“谭当家,我儿技不如人暗施偷袭是我教子无方,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老头子替他赔罪,还请饶他一命。”
谭静儿道,“老当家,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郑义偷袭的不是我,我做不了这个主。”
郑旬连忙转向姜沉月,拱起双手,落到一半被姜沉月托住,言简意赅说了两个字,“折寿。”
她对老者客气,对郑义却半点不留情,一脚把他踢飞撞在柱子上,口中溢出鲜血。
“儿啊!”郑旬关切地走上前去,郑义却漠不在乎,将父亲一把推开,踉踉跄跄站起来。
郑旬顿时僵在原地,自言自语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常山第一个看不下去,“郑义,这是你爹!”
郑义吐出一口血沫,“我呸,要不是他无能丢镖,害死那么多兄弟,我长远镖局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郑家个个英雄豪杰,唯独他是个废物,懦弱怕事,扶不起的阿斗!”
被亲生儿子当着众人面前如此数落,郑旬羞愧得不敢抬头。
谭静儿嘲笑道,“你接管长远镖局十年有余都没能让长远镖局东山再起,不是无能?郑老当家素有仁义之名,为人宽厚待人真诚,而你,你不过是一个办坏差事就冤枉给别人的废物!”
“你!”郑义气得又一口鲜血喷出,抬脚便要上前同她理论。
谭静儿单脚挑起掉落在地的长剑直指郑义,“程姑娘不杀你,我可下得了手。”
郑义嗤笑道,“看看到底谁死。”说罢便要动手。
“够了!”
郑旬怒斥一声,痛心疾首道,“我给你起名‘义’,就是希望你万事以义为先,传承我郑家祖上传下的美德。可你呢?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要不是被我看见他们偷偷清理木盒子里面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