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阅读量高达八百部小说的纳纳米，重新脑补出截然不同的一条逻辑链：嘉木和其队友积怨已久，奈何道貌岸然无法出手，直到一场意外给了他摆脱他们的机会……

虽然但是，不能吧？

很快，吊在护腕上的力度一松，嘉木疑惑回头，只见小女孩依旧紧紧跟在身后，勾住他的手蜷缩在衣裙一侧，她低着头，看不出神情。

这是，突如其来的害怕？

嘉木没出声，只只当没发现，略微调整了步伐，保证纳纳米在安全范围内即可。

然而，当嘉木重新触摸上那层“能量”，即将闯过时，纳纳米扯了扯他的衣摆，出声问道：“就这样离开吗？”

不同于误会时的说不了理，纳纳米正经起来，倒是带着一分试探意味在，就像从前那个人在意某件事，却摸不准他想法时的做法。比如在三个人分享一个小麦面包的时候。

天知道她怎么想的。

纳纳米憋了好久，而合适的理由也有。

首先，纳纳米可是见过的，嘉木的队友各有各的特点，长得高的、长得幼的、长得白的、长得瘦的都有，还是一群长得很好看的人，就这么没了，太可惜了；其次，按照这种配置，这群人中高低得有个主角，日后一定会回来追究，纳纳米不想成为那个被殃及的倒霉蛋；所以，嘉木不能成为抛弃同伴的混蛋。

撇开其他，嘉木瞬间领悟到纳纳米未尽的意思，解释道：“没有抛下，是这片区域。”

这片区域十分怪异，看似一切正常，实际却像是在温水煮青蛙，湿度和温度一直在变化，像是在模拟人体最舒适的生存状态：先是雨后初晴的爽朗，然后是闲暇小憩的惬意，而如今，嘉木隐约察觉到一丝放松后的困倦。

不是疲惫造成的，而是人体机能本身自带的，无法抵挡的本能。嘉木无法确定，在多待一会，会不会像往日冬眠的小动物一般，在无知无觉中睡去，甚至是死去。所以，他们得先离开。

本打算稍后解释，如今倒是正合适，然而在嘉木一句话说完后，纳纳米暗淡的眸子里，猛然迸发出点点稀碎的光芒，似月光的倒影，又好似星光，映衬出眼前之人的身影。

纳纳米突然觉得嘉木顺眼多了，除了脸上多了道疤，头发白了点，其他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她快步上前，一扫先前的低落，拉着嘉木就直愣愣地往前冲：“好，那我们走！”

声音嘹亮而清脆，除了嘉木的手腕被一股力拉得有点疼，其他一切都很好。

嘉木：“……？”她懂了？不用他解释？低估了？

不管两人是否各怀心思，至少离开确实顺利。然而，意外嘛，总是在一切井井有条时出现，刚踏出那片区域，思想的巨人就夭折在行动的矮子手里。

这不，在双方意见达成一致后，第三方终于有了意见。

穿过那层像蛋清一样的膜，生死一线锻炼出来的危机感促使嘉木低下头，眼睁睁地看着二人接触的位置，以纳纳米指尖的位置为起点，从护腕到衣服，再到他自己，肉眼可见地虚空化。

勾着护腕的纳纳米，手指穿过了海市蜃楼一般的身体。她五指张开，原地抓了把空气。在茫然的抓取动作过程里，嘉木的变化还在继续，区域化的演变扩散至全身，很快，就变成了海市蜃楼一样的存在。

嘉木的嘴张张合合，纳纳米的眼睛眨呀眨，两人的评价是，不如鸡同鸭讲。

你出声呐！

你不会唇语？

嘉木：“……”

纳纳米：“……”

遗言是一个字没有，人那么大一个，风一吹倒是能散。而事实上，都不用风吹，嘉木的半边身子就开始化为一抹抹流光，划过绚丽的痕迹。纳纳米希望霁光可以比这漂亮。

“！！！”

他丫的，嘉木不是鬼是什么？！

纳纳米下意识地去收拢，抬头却见摇头的嘉木，他指了指纳纳米自己。

纳纳米脑袋空空地低头，就发现她的手和胸膛已经可以互相穿插而过了，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然后原地就散了，散了……

甚至不如嘉木有抹烟！

他丫的，狗嘉木！我要你死！你不是鬼也得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