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
谢艺杰看着摇摇晃晃的顾今,剜眼之痛犹在己身,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他的手如蛇一般冰冷,缓缓贴在她的面上,语气中满是怨毒:“顾二郡主,你这香……本世子用的很顺手,不过略加改进便能变得无色无味。”
顾今十指死死抠住假山边缘,大脑已经接近混沌,只能挣扎着将自己从他手中避开。
她的力量如今就像猫儿似的,谢艺杰只是顺势收手,然后上下打量着顾今,才发现她今日穿了一件鹅黄色暖绒斗篷。
是了,只有这样鲜亮的颜色才配得上她的仙姿佚貌。
他的脑海中不由闪过初见顾今时的惊艳,那样张狂、那样热烈,无需开口,他也能知道在场的男子都在被那样发着光的少女吸引。
谢艺杰心中的愤恨逐渐转化为欲望,痴痴地看着眼前艳色。
马上、马上她就是自己的了……
单是想想他便觉得周身气血下涌汇于一处,眼中已尽是癫狂。
于是他再次靠近,强硬地去掰她扣住山石的手,亲昵地贴在她耳侧沉重地喘息:“今儿乖,我知道你爱自由,等你过了门你想做什么为夫都陪你,好不好。”
顾今感觉自己快疯了,她浑身绵软,耳边又被谢艺杰缠住,就像身上爬满了几百只小虫子一样让她觉得恶心,立时难受的喊出声来——
“艺杰。”谢夫人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愣着做什么,快走!”
谢艺杰捂住她的嘴点了点头,顾今知道再拖不下去了,动作极快地直接伸手拔出一只金羽发簪攥在手心,猛地向后一刺——
谢艺杰立时吓得手一松向后跌去,若非顾今中了迷药动作不快,否则另一只眼也要被她刺瞎了!
他的面色骤然变得阴鸷起来,新仇旧恨突然一并涌起,眼中似浸满了毒液,把人一把重重复又摔到假山上:“贱人!”
顾今只觉得背上一阵巨痛,随即肋骨也狠狠撞在了凸起的岩石上,前后夹击激得她猛吐出一口血来。
可也正是如此,换来了她灵台一瞬的清明。顾今来不及抹去嘴角的血迹,手持金簪毫不犹豫地撩开宽袖在雪白的小臂上狠狠刺了下去。
谢夫人见状狠狠皱了皱眉:“此女刚硬,这次一定要趁着药效成事,不然此后她绝无再嫁你的可能。”
看着正在逼近的谢艺杰,顾今含着满口血腥味儿冷笑一声,“你这下三滥的东西,你也配肖想本郡主。”
只可惜疼痛迟滞了她的动作,不过几息便被谢艺杰反剪双手摁倒在假山石壁上,他恨极了顾今成日里那副视他如蝼蚁的模样,即便在此刻她也如此高高在上,“你既然钟意此地,那我就如你所愿直接在此处了事,看你今后还有何脸面在我侯府清高!”说着大手直接一把撕开了她的外衫。
刚开始她还有余力挣扎,随着衣料被一件件撕裂,意识重回模糊,恐惧慢慢占据了她的所有心神,顾今再想挥刺却被谢艺杰一掌击落。
唯一的凭仗没了,顾今最后一丝心理防线被彻底击破,她的大脑已经完全失控,她只隐约听到自己在嘶喊,可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
“这里离正厅太近,不能让她再喊了,找帕子捂上!”谢夫人厉声吩咐道。
上前来的老嬷嬷看着眼前已经失了神的清丽面庞,心中略过一丝不忍,但还是用粗粝的大手一把将粗布塞进她的嘴里。
也正在此时,一阵尖叫呼嚎之声从不远处传来。
“夫人!”“世子!”
“顾——”“快拦住他!”
转眼间,她布置在外围的一众家丁仆从竟被尽数击溃,连几息时间都不到来人便快速逼近,还有侍卫想中途拦截,也被他一掌劈开。
见大势已去,谢夫人一咬牙,“为时已晚,吾儿快逃!”
顾朝足下借力点踏成行,转瞬落地。寒眸扫视一圈,看到假山处时,不过一眼便杀气萦身,他暴怒出声向远处呼喝:“顾流,拦住他们!”
在一阵杂乱的叫喊声中,顾今只觉得整个人好似漂浮在空中不着实处。忽然感觉腰上一紧,然后紧接着被拥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清冽的茶香一瞬间充盈了她整个鼻腔。
飘忽混沌的感觉如落潮般瞬间消退,她恍惚着睁开了眼,眼前虽然模糊一片,但她还是认出了那支玉簪。一瞬间,心仿佛有了归处,鲜血流满了她整个小臂,她颤抖着举起死死拽住他的前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杀了他,顾朝,杀了他,替我杀了他——”
顾朝看着怀中不久前还是眉欢眼笑的少女,如今已是血污满身。他目沉如岑寂的黑潭,扫过早已软倒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谢艺杰,似是凛风生生刮过人的皮肉,“好,我替你杀了他。”
谢夫人被他这如有实质的杀意吓得几欲胆裂,但看着一旁的爱子仍强撑着脊背面如白纸道:“你敢!我儿乃文良侯府的世子,你难道敢——”
话音未落便见顾朝将少女缓缓抱起,然后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