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两年期间,一切如旧,只是春末之时,有了些许冰雪消融的新面貌。
一日,桑桑突然兴冲冲地跑进来,手中拿着一枝桃花,“公主,快看,桃花!”
清秋一眼看过,确实静静地盯了许久,好像有些尘封已久却又深刻的记忆浮出,带着一丝疼痛。
良久,清秋用手接过这一枝,一朵一朵的看着,似乎看到了那片盛开的桃林…
“阁主。”安南来的清秋面前。
“你来了,我有事要和你说。”清秋话语平静,但心中却忐忑,“我们在夏国有一支部,你可知道。”
“嗯。”
“我准备过去。”
听此言,安南心中不免一惊,看向清秋,可清秋依旧平静,似乎在说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三年。阁中的食物就有劳你了。”
“是出什么事了吗?”安南显然比平日更加紧张,甚至失了些分寸。
“没有,只是有些私事要处理,顺便去看看支部。”
安南若有所思,但还是答应了清秋的安排。
“桑桑。”
“安主理,您有什么事吗?”安南在廊上唤住桑桑。
“她要去支部。”
桑桑一听,也猜到了安南是想问自己原因,显得有些无措。着急到:“安主理,公主的私事我不方便说。”
“不是这个。”说着,从袖中拿出一支小管给了桑桑,若她遇到危险难以脱身,便拔开这个。”
“好。”
桑桑看着安南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替他难过。
夜里,桑桑在为清秋收拾路上的行李,看见清秋还盯着那桃枝,在心中叹了口气,“公主,安主理挺好的,其实,您…”
清秋将视线从那桃枝上移开,“他找过你了。”
“嗯,不过您别误会,他只是想让我好好照顾您。”
清秋看着桑桑笑了笑,“我知道的,他不是会强求别人的人。”
桑桑沉默不语,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只是,若让他知道我是为了名男子,怕是要让他对我这个阁主失望了。”清秋扯了扯嘴角,像是在苦笑。
“公主,感觉你们的关系,更像是朋友,他会理解的。”
“是吗…”清秋朝窗外望去,是生长的安梧林,“这一切都离不了他啊!”
傍晚时分骄阳落,彩夕显,高空是微微浅蓝,还未被那橘那粉给感染,又或许没有这种可能,夕阳的晕染始终难达穹顶,但为苍穹装点上了辉煌的一笔。
亭台水榭之中,是檀桌,红衣佳人,是玉杯,是微微飘来的风,带着生机的味道。
安南走进亭中,面对着清秋坐下,清秋看着他淡淡的笑了笑,两人彼此沉默不语。
安南开口打破了沉默,“若该饯行也该我来准备。”
“舍不得我了。”清秋正煮着茶,抬头看向安南。
安南心中咯噔一下,眼眸中透露的似有些慌了神,忙将眼错开。
“唉,说笑的,安主理哪会舍不得我呢,只怕我不在,你更省心了些。”
“不会。”就在清秋话说完的那一瞬,安南立马接了去,看向清秋,不过之后又低下了眼眸,感觉自己接话太鲁莽了些,看着晶莹的杯具。
“我知道。”安南慢慢抬起眼眸,正对上清秋的眼,她的眼中满是笑意,是特地为他而显现的笑意。
清秋将桌上的一杯用双手递给他,并未放置他面前,而是欲让他用手来接。安南注视着她手上的杯子,将手缓缓伸向前,一手托至杯底,另一手一指扶住杯口,将其接过,及其小心,又及其不可言说,也注视着两人靠近不过毫厘,但顷刻间又错过的双手。
杯子虽小,但安南依旧没有触碰到清秋,哪怕一丝一毫,因为,这是不可逾越的规矩,是不可亵渎的人。
“你是我的属下,亦会是我一生的挚友。”清秋讲此话时字字真挚,不过于安南,却也字字锥心,好像有些话被永远压至箱底,只可永远尘封,无法言说。
当安南此夜在安梧林中走动之时,想起此话,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足够了。”身边是没开的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