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
一秋之遇,满城落叶倾。
“阁主。”安南向其行礼。
“走吧。”苏沁梧径直走向马车,上车时,安南向她伸出手臂。
苏沁梧见状,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到是要自己扶着他上。
“不必。”苏沁梧将目光从其手臂上撤回,毕竟自己从前从未受此待遇。
“阁主!”安南又唤了一句,只不过这句的力度加大了些。
苏沁梧往侧后方回头看向他。
安南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她,像是要把人看透,单薄的唇不紧不慢的张着,“您现在,是凌渊阁阁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安南说这句话的时候丝毫没有压低声音,他知道,宫中的人还在看着,看着这位在脱胎换骨后的一举一动。
苏沁梧定住了目光,而后又收回,可是手不偏不倚的搭在了安南的手臂上。其实苏沁梧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坐在马车上,二人就这样端坐着。
“你在帮我。”苏沁梧还是望着前方,未向安南看去。
“帮你助威,亦是帮我自己。”安南也没什么表情。
“也是啊 ,我的主理。”
安南余光看见苏沁梧的目光朝自己看来,不过倒是随意。
“只不过,前主理可难收拾了。”苏沁梧伸了个懒腰,坐姿随意了起来。
“他还要再待一年,辅助新阁主与主理。”安南还是面无表情,猜不透这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问题就是,得让部下转心了!”
“难住阁主了?”
“呵,不至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苏沁梧露出得意的笑容,活脱脱一只狐狸。
以至于安南对她的办法有些怀疑。
马车一路行驶,不久便到达了凌渊阁。
安南先行下车,苏沁梧也扶着安南的手臂下了车,一席红衣轻逸,步摇亦与面具一般呈现别样的光泽,妆造轻巧精致,可无人见红衣之下伤痕遍布的躯体,纵使想尽办法将其消除,但依旧可见痕迹。
“恭迎阁主。”
看去,是前主理苏玄带着部分成员前来迎接,一眼便知,带来的都是信服于他的精英。
苏玄年近四十,与死去的前阁主差不多大,看起来硬朗,不过,想必他的命也要到尽头了。
前人有训,上届主理的命掌握在历届阁主手里。若是不得信,便拿不到每月一次的治蛊之药。不过一般都是被放弃了。
“苏主理有劳了。”苏沁梧向苏玄走去,示意其起身,“这么多年苏主理可是为凌渊阁尽心尽力了。”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苏玄眼中有明显的傲气。
“那我便去处理事务了。”
说罢,苏沁梧便要走进阁中。
“慢着,阁主,此时不着急,不然还是好好熟悉熟悉住所。”
苏沁梧神色骤冷,并不转身,“苏主理管的,太多了。”
径直走入。
“看来,得做些实事了。”
安南刚刚燃气斗志,突然苏沁梧语气又变得随意了起来,“不过,得先两个人来服侍我。”
“听说晚市有奴隶卖。”
苏沁梧听此话,心中难免悲哀从安南的话中听不出悲喜,想起他从前的处境,更感世道无常。
“好,今晚去吧。”
“主理?”
苏玄还在门口,一旁的部下看到他没动静,叫了他一声。
“一届女流,何以掌控凌渊阁。”
已仲秋,故夜间的风有些许舒适的凉意。苏沁梧换上了一件白衣,面具也戴上了更为简朴一些的,青丝束起。
“走吧。”
安南依旧是一席黑衣。
“苏玄这人,该如何处理。”
“他不服你。他野心太大了,只怕前阁主早故和他脱不了干系。”
“是啊,调教不了。”
苏沁梧用轻快的语气吐露,可露出的眼眸闪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杀心。
“唉,又要流血了。”苏沁梧说完,向周围的摊贩看去。
果真,周围有不少摊贩干的都是买卖奴隶的行当。
“大家快来看啊,娇娇嫩嫩的小娘子,只需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你怎么不去抢啊。”
“哎,这位看客有所不知,我卖的这些奴隶可都是从夏国运来的,就这一位可是娇滴滴的小娘子啊!”
苏沁梧走近,便看见一个才十二岁左右,衣着破烂的小丫头被卖家硬生生的拽起,又将她的头不乐意的抬起。
小姑娘十分抗拒,可硬不过粗猛的卖主。
夏国,苏沁梧不觉想起道馆,想起桃林,想起他…
“我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