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
丞相大人带头承认皇长子了,自然是一呼百应。
宝座上的凌肃十分高兴,挥手说道:“众卿平身。”唤凌傲来到跟前,握住他的手,继续对众臣道:“如今朕躬违和,令傲儿暂时统领朝局、主持政务,卿等须尽心辅佐,以安社稷。”
又是丞相大人带头,拱手道:“臣遵旨。”紧接着众人附议。
凌肃说了一席话,便感觉体力不支。婉瑜皇后对凌傲道:“丞相殚精竭虑,侍朝以忠,皇儿以后要多向丞相请教。”此话既是说给凌傲听,同时“殚精竭虑,侍朝以忠”八个字刻意强调也给阮岳扣了顶大大的帽子。
凌傲拱手称是,阮岳感觉受宠若惊,诚惶诚恐。
凌傲没想到今日朝堂上的滴血验亲会如此顺利,在他看来,丞相大人即使自己不说什么,也会安排其他人从中作梗,提出异议。没想到他非但没有横生枝节,还这么容易的就承认了他这个皇长子。
包括阮威,一身红色朝服,站在武将队列前头的阮威也一直在乖乖附和。
与其阻止不了,不如顺水推舟,另做他想。凌傲猜想该是如此,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
整个早朝看起来一片和谐,唯有诚王凌寒一直冷着脸,一言不发。
次日万寿节,凌肃依旧盛装凌朝,在他50岁寿辰之日,接受百官朝贺。凌傲正式拜谒宗庙,授命监国,于紫宸殿夜宴臣功。
婉瑜皇后言说皇儿归朝可喜可贺,要斋戒沐浴三日,率各宗室臣功家眷前往相国寺,烧香礼拜,为玉花祈福,为陛下祈福,为皇儿祈福,一国之母发下话,各宗室臣功莫敢不从。
三日后,婉瑜皇后率各重臣女眷前往相国寺进香。许是因为连日来过度疲劳,进香过程中突然晕厥。
众内侍宫女,众女眷正不知所措,从人群中走出一个银灰色貂绒斗篷的清丽女子。
她蹲下身,伸出两指按在婉瑜皇后玉腕上探了片刻脉息,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了一粒褐色的丹丸,纳入婉瑜皇后口中。
皇后玉体何等尊贵,随侍皇后的总管太监刚要制止如此草率的行为,便被旁边的小太监耳语一翻。似乎方才认识眼前这女子是谁?也就放心由她救治皇后了。
片刻,婉瑜皇后悠悠转醒,感觉头脑也清爽了许多。经众人描述才知道是眼前这位清丽的女子救醒了自己,便拉着她的手询问是哪家的孩子。
阮凝雪忙躬身行礼,自报家门。
皇后上下打量一翻阮凝雪,见银灰色貂绒掩映下的她,肌肤粉嫩,眉眼之间娇美柔和,清雅宁静中自有一份高贵,一时间喜欢的不得了。
进香完毕,便拉着阮凝雪上了自己的凤撵,邀她进宫好生赏赐酬谢。
阮凝雪受宠若惊,不敢推辞,只得匆匆向侍女交代了两句,然后入宫。
丞相阮岳知道爱女进宫,翌日早朝过后便向凌傲问起。
凌傲道:“令嫒医术高超,深得母后垂爱,执意留她在宫中小住。君异前辈也说有爱徒协助他调理父皇,得心应手。丞相觉得有何不妥?”
阮岳只有赔笑道:“能为陛下、皇后效力是凝雪的福分,焉有不妥之理?”
冬月初七这一天,病中的凌肃再次在君异药剂辅助下,勉强支撑着将丞相召致榻前,再次嘱托丞相阮岳念及多年兄弟之情全力辅佐凌傲,并赐婚凌傲阮凝雪。
阮岳顿时诚惶诚恐,直言自己女儿福薄恐怕难以消受天恩。
婉瑜皇后道:“我看阮姑娘倒是与我儿凌傲般配的很,阮兄切莫推辞,以后这玉花的江山社稷还要仰仗国丈大人。”
阮岳被抬举的高高在上,惶恐之极,连连道:“此事还需要问过小女的意思。”
婉瑜皇后道:“那是自然!阮姑娘现在在紫宸殿后院,丞相可以去找她商量,我们静候佳音。”
阮岳点点头,毕恭毕敬的退出紫宸殿寝宫,由总管太监引领,朝后院行去。
阮岳被太监总管引领着从紫薇殿东北角的拱门踏入后院。走过一条长廊,穿过几座高低委曲的太湖石堆砌的,冰雪皑皑的假山,眼前出现了一间八角的亭子。
亭子正中并排放着几个正熬药的陶罐,陶罐下瓦炉里的炭火微红,药罐上缭绕着轻烟,空气中飘荡着药香。
几个素衣的宫女一边小心翼翼的用扇子扇着瓦炉里的炭火,一边不时的揭开陶罐,用筷子拨弄里面的药渣。征询意见的目光频频投向亭子南面的美人靠上,侧身斜靠着,左手托着腮,美目凝然的阮凝雪。
“雪儿。”阮岳走进亭子唤了一声。
阮凝雪转头,满面欢喜,忙起身迎上阮岳,道:“父亲,您怎么来了?”
阮岳转头向总管太监道了一句:“有劳杜公公。”
杜公公忙一拱手道:“丞相哪里话?”然后知趣的退出亭子,远远的走开了。
阮岳又挥手禀退一干宫女,然后拉着阮凝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