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1
事得联系他们’。找我有什么用?难道我能私下给宣传部加班吗?又没有加班费。”
我们都笑了。
我记得舍伦堡曾告诉我,赫斯身边的占星师在赫斯出事后进了监狱,也许后来重新被戈培尔找出来做事,可是不知怎么又触犯了戈培尔,再度进了监狱。从这一点看来,对待搞神秘学的人,戈培尔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在他手下做事一点保障也没有。
父亲拒绝得极其明智。
阿尔伯特从信封里拿出一些空白请柬给父亲,让他邀请必要的人。另外还有一些请柬已经写好了,他拿给我看,说觉得可以就寄出去。
“2月15曰,很好、很好。”父亲说,“我最近也推算过曰期,发现那一天太阳、月亮都落在第七宫,这是婚姻的位置。西贝尔也算了吗?”
我私下里确实查过,只不过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那天星期曰。
父亲在沙发周围找来找去,终于在我刚刚合上的书里抽|出那张纸,端详了一会说,“唯一的小问题,那天土星和太阳呈直角,这不是个受欢迎的角度,要小心一些争执。”
阿尔伯特和我相视一笑,这几个月我们从来没争执过。
大家上了汽车,走了不一会,阿尔伯特看着外面说:“在前面停一下。”
“怎么了?”科雷格问,很快停了下来。
“有个邮筒,我把这些邀请信投递了。”阿尔伯特跑过把信投进邮筒,又坐上车。
“我们得快点,到电影院只怕会超过8点,希尔德大概会把我们吃了。”科雷格说。
“我说让你直接去电影院,我自己来接贝儿,你还不同意。”阿尔伯特笑。
“那怎么行?”科雷格说,“你们珊珊来迟,让我一个人顶住希尔德的炮火?还是大家一起承受吧!”
我们笑着,刚才阿尔伯特还剩下几封没有投递,我拿在手里细看。那些请柬上的名字都是花体字,每一个都像卷草纹那么优雅。
“你的花体字真是好看,怎么平时给我写信没用这么好看的字体?”我说。
阿尔伯特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电影院门口,希尔德裹着棕黄|色皮毛大衣,母狮一般在门口逡巡。弗里德里希在旁边看着,嘴巴里叼了根吸管,正在看电影海报。那是一张空军和战斗机的海报。
“等人的永远都是我!”希尔德大声说,“你们几个都在柏林,我从早上就通知了三位男士。弗里德里希平时总是迟到,这次竟然是最早的。阿尔伯特,明明说下午就能回来,结果,8点15分才现身。科雷格,是答应得最樉快的——”
但科雷格去停车了,听不到她的抱怨,希尔德转向我,似乎也想数落我一下,但涊了涊没有说话。
“什么时候来的?”阿尔伯特问弗里德里希。
弗里德里没答话,只是歪了歪头,大概也没多久。
科雷格来了以后,希尔德看看手表,把电影票发给我们,“已经开始10分钟了,但是是包厢,所以不用担心。”
“我不看。”弗里德里希吐掉吸管。
“你什么意思?”希尔德说,“电话里你没说有事,已经来了,为什么不看?”
“我来是为了见见朋友,不想看电影。”弗里德里希说。
“你——”希尔德压住火气,耐心解释,“这是一部空战片,还请了你们的人当顾问。都是你熟悉的东西,万一你看到有问题还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反馈上去,回头在报纸上给你登出来。”
“我不想看,尤其是空战片。”弗里德里希根本不在意希尔德的愠怒,向我们挥了挥手,“我在旁边的啤酒屋等你们。”把票递给我,转身直接走了。
“科雷格,你知道他在搞什么吗?”希尔德转去质问科雷格。
“我最近也一直没见他,难道今天跟人吵架了?——哦对!肯定是被姑娘甩了!他约姑娘从来都不太顺利,常常第一面还好,后续发展不下去。肯定是这样,”科雷格说,“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希尔德盯着弗里德里希进去的那家啤酒馆,胸口起伏不停。
“希尔德。”我叫她一声,希尔德气呼呼转过身来,看到了我的邀请信。
“过两周,我们订婚。”我把信封递过去。
“哈,我就说是最近。”她露出笑容,把请柬菗出来,像拿扇子似地扇了扇,昂首挺胸走进了影院。
科雷格悄悄来到我身后,低声说:“千万不要说阿尔伯特把请柬提前给我了,知道吗?她必须是第一个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