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节
,“每次到这里,总有一帮女人哭哭啼啼。咱们可不跟她们一样。”
这个故事我在以前的世界里看过电影,当时也特别感动,可是现在真的有点感动不起来。不是歌剧不如电影有代入感,也不是歌唱家们唱得不好,就是没那种“于我心有戚戚焉”的心痛了。好像有一道屏障保护了我。
那是一片密林,林中有一棵最高大,最挺直的树。他的枝叶荫蔽了我的心。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个枝丫,但我找到了他,依靠在他身边,世界上的痛苦就再也触碰不到我了。
包厢外面传来一阵哭泣,希尔德看了我一眼,仿佛在说:我说的没错吧?
哭声经久不息。
“也快结束了,我们走吧。”希尔德有点不耐烦。
包厢外面,走廊道边的座位上有位金发的中年美女,用手绢捂着嘴大声哽咽。旁边站着一个个头不高的男人,鼻子又高又尖,嘴唇薄薄的。是宣传部长戈培尔。
“在哪不能哭?非要在这里!我已经劝了你很久,你实在想哭就待着吧!元首还在找我。”他回了包厢。
戈培尔夫人被一个人留在原地,望着丈夫远去的背景,哭声又大了些。
又过了一会,包厢里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高高的个子,头发浓密偏长,算不上“乱蓬蓬”,像是那种忙碌工作顾不得及时理发的样子。眉毛宽大,面容和善。
“这位是元首最看重的建筑师,施佩尔先生。”希尔德低声说。
施佩尔俯近对戈培尔夫人说,“刚刚元首和您丈夫谈过,他保证以后不再用孩子威胁您必须陪同。进去吧,和戈培尔博士告个别,您就可以带孩子离去。”
戈培尔夫人擦了眼睛,跟着施佩尔进去了。另一个圆脸较胖的人留在外面,不住打量我们。
“鲍曼先生,我带朋友一起到音乐节。”希尔德拉着我走,一边低声说:“这是马丁·鲍曼,我们赶紧走。”
阿尔伯特和科雷格谈话中提到过他,他曾因为阿尔伯特几人不是納粹党员而故意讽刺。
鲍曼并没有让开,他宽大的身体把我们的去路完全挡住,手指点着我思索着,“等一等,我似乎认识您。您父亲是……埃德斯坦,那个占星师?”
他提到我父亲时没有称“先生”,算得上语气不敬,我和希尔德对视一眼,不知他要干什么。
接着他冷笑一声,“鲁道夫·赫斯今年6月独自开着架飞机,飞到苏格兰去了!我们下令逮捕了他的副官和秘书,都说他受到占星师的影响。果然,占星师都已经渗透到我们党的各个领导人身边了,不知道您这次来,又是要干什么呢,埃德斯坦小姐?”他瞪着眼睛,逼近一步问道。
鲍曼是希特嘞身边的重要人物,第一次见面就给我扣这么大个罪名,我不悦地皱起眉头,准备反驳。
旁边的希尔德死死拉住我胳膊,脸上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影响赫斯的竟然有占星师?我们还是第一次听说。鲍曼先生,您最近代替赫斯成了总理府主任,帝国的一大堆事务压在您身上,怪不得这点小事记不清了。她父亲是在希拇萊手下搞考古的,帝国元帅戈林还叫他去鉴定过文物呢!我朋友在柏林大学学心理,对占星可是一窍不通。希拇萊的祖先研究协会里还有些其他人会占星,依我看,您的担心真的太有道理了!应该跟希拇萊先生打个招呼,让他好好调查一番,免得真有人以占星为名义,暗地散布不好的影响。”
鲍曼的咄咄逼人消失了,两个脸蛋上挤出了点笑容,“霍夫曼小姐,希拇萊今天没来,上哪去找他呢?”
这种话就算退一步,不再跟我计较了,希尔德向我使个眼色,表示应该可以走了。
走了几步,她压低声音对我说:“这种人别跟他讲道理,你父亲现在跟着希拇萊的,就抬出希拇萊就行。”
这时施佩尔和戈培尔夫人从包厢里出来了,身后还跟了一个清瘦文雅的党卫军军官,是以前见过几次的舍伦堡大队长。他看到了我们,但仍旧对着戈培尔夫人说着话,“到机场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施佩尔大步走向剧院门口,戈培尔夫人整理了衣裙,慢慢跟了出去。舍伦堡停到我们身边,对鲍曼说,“元首刚刚想知道明天的节目和歌词,您知道,托特先生不是很懂这些。”
“我去告诉元首!”鲍曼的胖身体一跃而起,“节目单提前还交给我过目过。”
“等一下!”舍伦堡挡住了他,“我刚才似乎听到您说,希拇萊先生手下有人怎么了,需要调查。是什么事?”
“没什么事,您去忙吧。”鲍曼含混地说。
舍伦堡微微勾起一边嘴角,“我受希拇萊先生之命,全权负责元首在音乐节期间的安保工作,了解这些是我的职责。”
鲍曼灰蓝色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从舍伦堡,转到我和希尔德,再转回到舍伦堡,近乎凶狠地说:“很好!告诉希拇萊,就说我说的,他很好!”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