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阎罗
徐行将捆绑住的凌笑推到萧翎面前。
萧翎一脸震惊:“你怎么会在这?”
凌笑讷讷道:“我是偷偷跑过来的,被徐……将军发现了,误以为我是奸细,差点要杀了我。”
萧翎心里的火气蹭蹭往外冒,“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私自跑来军营的!
徐行:“千里追夫,本是勇气可嘉的一件好事,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二位得拿出能让人信服的证据来,证明你们不是奸细。”
萧翎:“她是燕子阁的女飞贼,实打实的大夏人,绝对不可能是奸细。我就更不可能是了,我继承父亲的衣钵,带领令羽军效忠于谢氏后人,就连我的名字都是依照着令羽军取的。”
徐行看向赵锦砚,“梅将军,你以为呢,这二人的证据能不能信,这两个人该不该处置?毕竟一个内奸就足以毁掉整个国家,这一点你最是明白。”
赵锦砚心中一颤,咬紧嘴唇,苦涩开口,“我信得过萧将军,也信得过萧将军看人的眼光,此事他们确实有错,宜施小惩以示警戒。”
徐行:“就依你的意思,大夏的生死存亡都在你一念之间。”
电光火石间,五年前和徐行相识以来的一幕幕飞快在赵锦砚脑海中闪过,最终定格在夏军攻陷齐宫、元朝于正阳宫自焚那一幕,赵锦砚闭了闭眼睛,又缓缓睁开。
赵锦砚哑声道:“好,多谢元帅宽宥处理。”
“想我当年,也曾这般信任你,信任我自己。”徐行低语一句,转身走远。
赵锦砚握住林芷的手,眼睫不住地颤动,林芷担心地望着她。
赵锦砚:“凌笑不是军中人,不受军法辖制,此次暂不罚你,如下次再有冒失之举,一并处罚。萧将军罚领二十军棍,此等错误不可再犯。”
萧翎利落地一跪,“属下领罚。”
凌笑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来,“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严重,我错了……”
萧翎站起来替她抹掉眼泪,又握了握她的手,“别哭了,天气太冷,容易伤到眼睛。你先烤烤火,我挨完军棍就来找你。”
凌笑目送萧翎走远,泪眼婆娑地站着久久不动。
林芷发现赵锦砚的神色不太对劲,忙道:“妹妹,你怎么了?”
赵锦砚坐回篝火旁,缓缓开口,“我当年确实是辜负了他的一片信任……他年少登基,小小年纪坐在皇位上又何尝不是如履薄冰,他提防着所有人,却唯独给了我最纯粹的信任,可是我却辜负了他。”
赵锦砚滴下泪来,泪珠落在火上,升腾起热气。
林芷叹口气,“如果你觉得对他有亏欠,那就好好补偿他,只是光滑的镜子被打碎了,即便用心去修复,也不可能消除掉裂缝复原如初。你们两人之间隔着国仇家恨,恐怕会很难……你要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赵锦砚哽咽道:“我明白,我不奢求他能原谅我,我只希望尽可能弥补他,希望他能够……活回以前的样子。”
林芷揽住赵锦砚,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两姐妹依偎在一起。
几日后,北防军行至一座城池门口,上书“焉耆城”三个大字。
程乾:“元帅,将军,听探子来报,昨夜北莽军突然撤出焉耆城城,一夜之间焉耆城成了座空城,不知何故。”
徐行:“事出反常必有妖,先派一队人马进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空城。”
“是,属下明白。”程乾看向段副将,“你们这一队入城去察看情况,其余大军先在城外停驻,暂做休息整顿。”
一队兵马很快入了城,片刻后返回。
段副将上前来禀报,“启禀将军,焉耆城中确实空无一人。”
徐行问道:“城里有百姓吗?”
段副将:“城里也没有百姓,现在焉耆城内静寂无声,像是一座死城一般,怪得很。”
赵锦砚:“还有哪里奇怪?”
段副将:“这个具体属下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有点阴森森的。”
赵锦砚:“既如此,我看今天还是先别进城了,就在城外扎营。”
萧翎:“若是城内真的有埋伏,即便我们驻扎在城外,届时一样会容易遭到袭击。反正焉耆城迟早要收复回来,不如迎难而上。”
赵锦砚看向徐行,“元帅以为呢?”
徐行:“兵分两路,一路进城,一路将焉耆城围困起来,若是焉耆城内真有埋伏,到时也可以见机行事。”
赵锦砚点点头,“这个主意好。”
徐行:“我和梅将军入城,萧将军和程将军守在焉耆城外围。”
程乾:“您二位去会不会太冒险了,还是由属下和萧将军我们两个去吧。”
徐行:“一直以来北莽人对大夏的朝政洞若观火,据我看他们未必不知道梅将军的身份,只有我们两个进城,才能引出北莽人的埋伏。当然了,若焉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