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王县令瞬间愣住了,像被迎头泼了一盆凉水,扬起的嘴角僵在脸上,面上浮现出不解。
虽然眼睛上还覆着眼纱,但他还是条件反射般朝向声音传来的方位,声音也低沉了好几分,“你是谁?”
当人的某个感官被遮蔽后,其他的感官会变得异常敏感。
所以王县令能清晰的感知到当他问出那句话后,就有什么黏哒哒散发着恶臭的东西粘黏在了他身上。
沈二牛看着沈元思一边皱着眉,一边朝王县令身上撒沈惜宁的特调酱料,一边猛掐着自己的大腿。
沈久久压根不敢直视两人,别过眼望向别处,脸都憋红了。
而王县令等半天都没有等到回应,又怒吼了声,“是谁再说话?刚才那个臭娘们呢,李秋呢?”
“是谁?我是谁王县令不知道吗?我是香儿的丈夫二狗啊,王县令怎么能忘了我呢。”
王县令原本沉着脸,朝着声音传来的方位怒目而视,听到这番话却突然愣住了,面上闪过一丝惊恐。
“你到底是谁?若是被本县令抓住你在装神弄鬼,本县令绝对不会放过你!”
王县令嘴上虽凶狠万分,可他心下确是一紧,他死死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惊恐,因着这个声音……这个名字……他的确印象深刻。
当时那个女人死在他床上后,是有一个叫二狗的男人来寻仇,要不是有家丁相助将其反杀,他那天没准真的会死在那个男人刀下。
王县令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在心里宽慰着自己,不会的,不会的,那两人都死的透透的了,是他亲自看着埋的,他们都死了又怎么会找上自己。
可是这么想着,王县令愈发紧张了,脑海里充斥着恶鬼作祟,冤有头债有主的传说话本。
偏巧这时那人又在他耳边轻声道,“看王县令这样子,是想起我了?”
怎么说呢,明明说话的人凑的他极近,几乎是贴在他的耳边,可他就是听见这人的声音十分空灵,低沉嘶哑,仿佛是从地狱传来一般。
一瞬间,王县令感觉鸡皮疙瘩起了满身,他汗毛都立了起来。
王县令赶忙朝另一边缩了缩,他大脑一团乱麻,刚才那美人为何会如此大力的念头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
可他来不及再细想,又有人握着他的后脖颈将他提了起来,强迫他换了个方向,他常年物欲横流早就养得膘肥体壮,可那人提起他时却是万分轻松的样子。
同一时间,遮着他眼睛的眼纱也随着他身旁那人的动作而散开,掉落在了榻上。
因着眼睛被蒙了许久的缘故,眼纱掉下来的一瞬间,王县令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瞧不真切。
而双手又被绑着,动作不得。
王县令只能连忙用力闭上眼睛努力眨巴眨巴,想快些看清周围的情况,好一会儿,他眼前才重新恢复清明。
屋内不知何时起已经漆黑一片,只有少数地方闪过红光,风吹的窗户咯吱咯吱响,屋内的纱幔也随风舞动。
王县令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颤颤巍巍转过头朝着他身旁望过去,一张人脸就在距离他半公分不到的位置,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
那是什么样一张脸呢?
脸色惨白,眼睛空洞,鲜血从他的眼睛喷涌而出,流了整张脸,看起来十分狰狞,舌头吊在外面。
一股腥臭从那人身上传来,和他在自己府里打死二狗后长时间没处理时的味道一模一样,腥臭十足,让人作呕。
王县令登时瞪大了眼,这次他是真慌了神。他尖叫一声,手脚并用地想朝一边躲去,可是无济于事,因为他整个人都被绑了起来,挪动一丝一毫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他内心鼓声大振,只感觉心脏已经蹦到了嗓子眼,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于事无补,他整个人抖得和筛糠一样,牙关都在打颤。
一时间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王县令心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身上所有的零件都仿佛罢了工。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美人忽然腾空朝着他飘了过来,浑身鲜血,在他面前落定时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他一瞬间感觉呼吸都十分困难。
那美人冷笑了声,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长长的指甲陷入他的皮肉,“王县令,和我一起玩吧。”
因着这个抬头的动作,王县令看清了面前这个美人的脸,完全不同于他刚才看见的模样,而是变成了……那个前段时间被他玩死在床上的那个女人。
他对那个女人印象深刻,因为那女人的死状太过惨烈,生生死在他的身上,鲜血流了他满身,浸透了他的衣衫,那女人死的时候眼睛瞪的和铜铃一样,死不瞑目。
铸造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沈惜宁一脸无辜地趴在床下,脑内和系统交流着。
“对,是这个意思,让王县令看起来,是那个女孩子回来了,来找他索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