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启程

立冬这日，京城传来北方的坏消息，边境之外突厥集结大军三十万，大举入侵边境，势如破竹，大夏已经接连丢掉六镇。边境守将郑成峰叛国，坑害边境战士万余人，大夏皇帝听后勃然大怒，命康王领军十万支援北境，提郑成峰和突厥首领的人头回京来见，而监军则由林儒生担任。

林儒生领命之后立马返回府上收拾行装，十数年前他从战场回来便再没回去过，朝堂的勾心斗角几乎快把他的血性抹掉了，临走之前林儒生祭拜了老温国公的灵牌。

宋书绾在门前替林儒生整理衣领，还没来的及好好准备，大军就要开复边境。

“父亲路上一定注意安全。”林晨说道。

“放心吧晨儿，为父还不老！”林儒生大笑得说道。

“代我看看焱儿过得怎么样。”临行前宋书绾泛红了眼眶忍不住再次叮嘱，多年前送走的儿子至今还没有归来，如今又要送走丈夫，“这次你一定要安全回来。”

林儒生翻身上马，望着妻儿点点头，目光锐利不减当年。

望着疾驰远去的林儒生，林晨和宋书绾一直盯着林儒生。

林儒生突然停下马蹄，转身对二人大声喊道，“绾绾放心吧，入冬了天凉，快些回吧！林儒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军情不等人，本该是团圆的日子，当天却有无数士兵告别家乡远赴战场。

当晚，京城下了一场大雪，鹅毛般的白雪一夜之间覆盖了整座京城。林晨不听春夏的劝说，穿着薄衣站在雪中，大雪静无声息的飘落，落在她的肩头，落在她的发梢，一瞬之间，好似有灵光划过林晨心头，林晨将要抓住它，它又飞快地逃走了。

林晨叹了口气，薄薄白雾在她眼前消散。

原来京城已经这般冷了，说好回来的人还是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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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绾连续数日夜不安寝，林晨喊来御医，御医给宋书绾把过脉，交代了林晨几句后，又留下了一个安神的方子，林晨按照御医所说，把药方交给下人让厨房熬来小心喂宋书绾服下。

“娘亲，我喂您把药喝了。”

宋书绾倚靠在床榻上，林晨一勺一勺把药喂给宋书绾。

“晨儿，我很担心你爹还有你哥哥。”宋书绾语气虚弱得说道。

“娘亲，哥哥是个怎样得人？我好像还从来没有见过他。”

“他啊……”问到林焱，好像打开了宋书绾得话匣子，甚至就连说话的力气也恢复了一些。

“你哥哥他也想回来，但是边疆战事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发生，他在那边又被委以重任，脱不开身。”

屋里生着暖和的地龙，人在屋里并不会觉着冷。

林晨亲自照顾宋书绾没有让下人插手，宋书绾看着林晨忙碌的身影忍不住感慨，“倒是好久没有这样跟晨儿聊会天了。”自从林晨开始念书习武之后，林晨跟林儒生和宋书绾得交流逐渐变少了。

“娘亲你这是说哪里话，我以后每天都来陪你聊天。”林晨把最后一勺药喂给宋书绾，“娘亲，等你好了，我们去看看外面下得雪，可漂亮了！“

宋书绾看着林晨满眼温柔，“晨儿说的对，看你小的时候还总让我不放心，一眨眼，没想到这么快就长大了，倒是像你哥哥一样，不需要我多操心。”

“再怎么长大也都是您的小棉袄。”

“等这仗打完了，让父亲跟圣上说把哥哥调回京城，在京城附近也行，您再替他找个媳妇您看好不好。”林晨俏皮道。

“你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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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去朝来又一年过去。

一日清晨，阳光柔和的洒在林晨身上，整个人拢在晨光里，远远看去仿似整个人在散发淡淡的光泽，而那金色的阳光笼罩下勾勒出的若有若无的曲线，任谁看了都不免多想。

林晨盘坐在站桩上回想这两年的修炼，她体会过骤雨的摔打，烈日的炙烤，野火的灼烧，也爬过山、下过海，甚至看过不少剑谱幻化的秀丽风景，林晨的剑招愈发纯熟，但始终没能领会剑意，甚至连一道纯粹的剑气都挥不出来。

林晨揉了揉脸蛋，自言自语，“修炼上的事急不得。”

林晨伸了个懒腰，又摸了摸胳膊，试了试肌肉很结实，又摸了摸肚皮，摸不着赘肉，很满意地笑了，这身材，她自己都满意地不行。

但当她看到手心薄薄的茧子时，忍不住自嘲，“好好的姑娘手上都生茧子了。”

林恒果真没有骗她，成神仙很难，林晨倒不觉着练剑辛苦，只是有些苦恼剑意怎么这么难领悟。

林晨哪里知道有些修剑之人究其一生也没办法踏入化形境凝出剑形，有的修剑之人还在想尽办法踏入有剑境，而她年纪小小已经触摸到了有剑的瓶颈。

林晨能感觉到有一道屏障压住了她，就像顽石压住了萌芽的小草，而突破顽石打开瓶颈需要一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