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张祯连夜来到金沙滩水寨门口,在那叫门:“快些开门放我上山,我有要事要禀报寨主。”
那看管水寨的小喽啰夜里看不清人,只站在塔上问话:“来者何人?如何证明你是我们梁山的?”
“我是东山酒店的二掌柜张祯,有寨主哥哥发的腰牌为证。”
只见上面摇下来一个木桶:“把腰牌放在里面,待我们验看。”
张祯便将腰牌解下,放在桶里,那喽啰看了方才急忙忙跑下来,赶紧将水寨门开了,放船夫将小船摇了进去。
“山下可发生什么事了?”
“朱贵朱头领被官府抓了。”张祯只匆忙回答,便跳上岸去,飞快地往山上报信去了。
聚义厅里很快灯火通明,梁山大小头领在半个时辰里都赶到了,大家团团坐在一起,神情严肃。
“朱贵兄弟被抓了?”王伦坐在寨主宝座上,神情看起来万分悲戚,面向众人,“这可如何是好?”
杜迁环视了一眼众人,并没有发声,反倒是宋万急吼吼地站起来说:“得派人下山去解救朱贵和几个兄弟。”
“我派几个兄弟跟张祯下山,想办法把朱贵救出来。”王伦说道。
“哥哥,才几个人恐怕很难救人,反而折了更多兄弟进去。”林冲开口劝说,“以弟的拙见,不如多派些人马下山。”
“贤弟此言差矣。”王伦却摇了摇头,“现在官府一直针对我们梁山,现在正应该躲避风头,如果大张旗鼓地下山,惹怒官府发兵围剿,那可真是大大不妙。”
“我们兄弟几个落草在此,难道要怕官府做个缩头乌龟不成?”宋万怒道,“先前都听哥哥的话,各个躲在山上,连下山都不敢,现在自家兄弟被抓,难道还眼睁睁看他们去死不成吗?”
“朱贵上山没比我们晚多少。”杜迁这个时候说道,“平素里待人一团和气,对梁山劳苦功高,确实不应该为了躲避官府不去救他,但是如何救他,也要好好合计合计。”
宋万对杜迁的话还是比较信服的,他坐下来问道:“那哥哥说如何去救?”
“当今之计,不能强夺,只能智取。”
王伦虽然其实并不想管朱贵的死活,但也不能冷了兄弟们的心,于是接着杜迁递的梯子下坡:“我可以多给张祯兄弟一些人手,但总的不能太多,你们想办法偷偷把朱贵救出来便是了。”
散会之后,宋万跟着林冲他们来到住处,先在张教头处喝了一碗酒,方才说道:“最后大哥只答应给张小兄弟十一个喽啰,能救个鸟救?”
“哥哥莫急。”张祯心里知道王伦肯定是不想再出力了,但她早就知道王伦靠不住,她也不是真的指望来向王伦求助的,她看向林冲,“人不多只有一个法子,那便是劫法场。”
这个办法其实挺危险的,但张祯不能眼睁睁看着朱贵掉脑袋,而且如果她连朱贵的命都救不回来,她日后在梁山是没有办法收揽人心的——都说富贵险中求,她兵行险着也是为了能够更快地完成系统交给的任务。
林冲却不无担心地说:“劫法场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去。”
“寨主说了官府巡查期间,梁山所有人一律不得下山,你这样会得罪寨主的。”张祯故意说道。
“两位兄弟不要怕,我宋万替你们瞒着。”宋万拍着胸脯表示,“我也不放心张小兄弟单独去,林教头一块去可放心多了。”
姜平在外面进来,听到后也吵着要去:“我要一起去保护师父和祯……哥哥。”
张祯原本不想让他去,但林冲说让徒弟跟去历练历练也好的,就答应了下来。
带着王伦派下来的十一名喽啰,张祯坐了一个大船先行离开。紧接着在山南水寨,宋万偷偷派了一艘小船,让姜平和林冲自己摇着船,也出了芦苇荡。
张祯让喽啰们都在东山酒店暂时呆着,自己和林冲连夜又骑马朝镇上去。
路上张祯对林冲说:“这件事我觉得有些地方颇为蹊跷。”
“哪里蹊跷?”林冲皱了皱眉。
“首先,朱贵向来行事谨慎,身份隐藏得极深,平时和官府周旋都不露馅,这次怎么会轻易就被官府抓住,简直仿佛被通缉了一般。”张祯说道,“其次,朱贵出事的时候刚好带的人最多,那天我和胡夫去的时候身边就没带人手或者只有一两个帮手。”
“总之要万事小心。”林冲听完分析道,“可能有人背后设套,别是个连环套就好了。”
很快就来到城外长亭处,远远看到一点灯火,张祯跳下马去,示意林冲暂时不要跟过来,自己单独一人走了过去。
胡夫一个人坐在长亭里,似乎在假寐,张祯走过去:“胡夫哥哥,我回来了。”
胡夫似是从睡梦中惊醒,看了眼张祯身后:“怎么没人跟来?”
张祯愁眉苦脸地说:“王伦居然不顾念兄弟情谊,居然因为害怕官兵,连个人手都不派给我们,只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