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云钟知道真相,沉浸在悔恨中,一时没注意,苏洺已经溜了出去,像泥鳅一样滑不溜手的,再也逮不着。
云钟“……”
这个苏洺,哪怕他解释得再冠冕堂皇,他说陷害表妹就陷害,简直像个无赖,有这样一个表兄,对葵儿来说,简直就像个潜伏的毒瘤,说不得哪天就发作了。
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教训他才是!
回府的路上,云钟还在思索苏洺的话。
一个已经消失的神秘人,可以模仿葵儿的字迹,可以偷走葵儿的贴身物品,还可以不留痕迹地作弄苏家,这么有手段的人,葵儿一个深闺女子,怎么会得罪他?
一个念头又隐隐冒了出来。
不不不,公主最是温软善良,对葵儿的好哪怕是装的,装了这十几年,也变成真的了。
她怎么可能这样陷害葵儿。
再说,公主是嫡母。要收拾葵儿还不容易,哪用得着这样废心思。
到底是谁呢?
还有那个在府上散播流言,调走葵儿的婢女,不让下人给葵儿送饭送水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人,会不会是刘氏留下来的人?
通过这一出,引得他怀疑公主,好闹个家宅不宁?
云钟意外地想到了那日所见的云葵。
虽还是以往那般目无尊长,可言语间条理分明,淡定从容,好像是比从前成熟稳重了许多。
也,更有脑子了。
或许她有什么想法也不一定。
这念头才起,云钟就否定了。
虽说他现在极是后悔误会了葵儿,可她那性子,知道自己果然被污蔑之后,定是趾高气昂地,谁也不放在眼里,还会对他冷嘲热讽,他一个做父亲的,可不想再被女儿讽刺挖苦。
传出去,他还如何做人!
回到侯府,云钟去了正院。
安平因为女儿偷偷出府至今未归而愁容满面,看到云钟却还是挤出了笑容,贤惠地上前替他解下披风。
云钟握住她的手,走到一旁坐下,“秦王那边已经传来信,只要天气好转,路能走了,即刻就送羲儿回来,你就别担心了。”
安平苦笑,“话是如此,可羲儿一个姑娘家,在军营里待了这么长日子,到底名声有损。”
云钟安慰道,“放心,秦王保证过,此事不会有外人知道。”
安平仍是苦着脸,“外人是不会知道,可兄长定会知道。若是兄长知道了,未必会同意让羲儿嫁给小景瀚。”
宋景瀚是摄政王唯一的儿子,不但生得英俊非凡,更是文武双全,而且洁身自好,他就比羲儿年长两岁,是安平眼中最好的佳婿。
云钟对此不置一词。
以那位秦王的手段,他说不会有外人知道,恐怕摄政王还真未必能查探到。
只是公主对摄政王有着魔一样的信任与崇拜,他也不便多言,又安抚道,“若是王爷知道此事,也会知道羲儿是个不畏强权、仗义直言的好姑娘,他素来最欣赏这样的女子。”
他不欲多提云羲的婚事,转而说起了云葵被苏洺诬陷的事。
安平听后,果然震惊无比,也没再纠缠云羲的婚事,满是懊悔地说,“这孩子受大委屈了。”
她想了想,起身道,“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云钟连忙阻止,“她一向不敬重你,又查出真相,你去看她,她定言语不敬。还是我去吧。”
安平摇摇头,目光柔软而坚定,“我是你的妻子,是她的母亲,教养她本就是我的责任,怎能因为孩子犯一点小小的错,就与她疏远呢。何况这次的事,本就是她受了委屈,也是我无能,治家不严才出了这种乱子,该是我跟她道歉的。而且那日看她的态度,比从前软和了许多,我想,也是该我们母女解开心结了。”
云钟站起来握着她的手,感叹道,“公主贤良大度,让我敬佩。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安平霎时就红了脸,羞涩道,“都老夫老妻了,说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