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离破碎

1

“哐当”“砰砰砰”玻璃制品碎了一地，被重重的摔在地上，似乎也要把地板砸个坑，男人不止朝地板砸去还扔向

卧室的门，凌乱的客厅不堪入目。

地板被破碎的玻璃覆盖，还有几束掉落的郁金香，显得尤为刺眼。

那是她今天早上早早去花市为母亲买的，哦，对了，今天是母亲节。

2017年5月14日。你说上天是不是故意捉弄她，让她在这样一个特殊的节日里，再一次真真切切的遭受恐惧愤怒。

“黎杳，别搂着那婆娘了，过来，给爹拿酒，爹还没喝嗨呢。”

剽悍的男人满身酒气，像一滩泥一样瘫在沙发上，呵斥着女孩。

女孩怒瞪着他，牙齿狠狠咬在一起。女孩没有起身，没拿酒，也没反击。

因为力量悬殊，之前不是没有反抗过，她今年马上就17岁了，初三的时候就和男人动过手，反击过，但结果可想

而知，她一个小女孩力气哪有男人的大。

最后还是母亲拖着受伤的身体，苦苦哀求男人才得以告终。

自那以后她便没有再回过手，不只是自讨苦吃，更重要的是母亲可以少些鞭打和哀求。

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也好，她和母亲稍微能安稳一些。

只是，男人在外面赢钱了高兴了又或者赌输了受气了就会突然回来，吆喝着、甩一沓钱或者砸东西、打骂母亲。

今天不知道又犯什么病了，拿她娘俩撒气。男人见黎杳半天也没什么动静，不知道是累了还是酒精上头了总之一

头载到沙发上昏睡了过去。

2

这些年，母亲介于种种原因一直忍受着，坚持着，换来的不是浪子回头，而是变本加厉的伤害。

回到房间母亲柳梅对着电话里弟弟刘韧诉说着。“今年黎杳快17了，马上要成年了、升学了，以后还要谈恋爱、

结婚，他迟早会害了杳杳，你帮杳杳转学吧，等杳杳考上大学了稳定下来，我和他再离婚”。

黎杳的舅舅也就是刘韧，在云市的明远中学做主任，只不过是在初中部，转学到高中部需要花费些精力。

但他做舅舅的义不容辞，也想帮助自己的妹妹，因为他当初不同意妹妹和男人的婚事。

黎杳躺在床上，眼睛酸涩，想着一定要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强大起来，强大到拥有足够的底气带着母亲离

开。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梦里一切都很好，有脸色红润的母亲，稳重的舅舅，没有残暴的男人。

第二天，舅舅从云市赶到浦市帮忙办转学手续，“杳杳，你愿意转学去舅舅那边吗，昨天妈妈没和你商量就擅自

决定了。”

“你呢妈妈，你愿意去吗。”母亲沉思了一会，“我就先不去了吧，我怕他再追去了云市，死缠烂打”

“那我当然不能让你自己留在这里呀”场面一度陷入沉默。。。

“要我说一起去吧，他追来的话就报警，离婚。”

“我也想离婚，但是就怕对杳杳不好，他再纠缠女儿。那就。。”

“柳梅，不是我说，当初就劝你就不应该和他结婚，哎，一时失足千古恨啊。算了不提过去了，云市那么大他不好

找，我这几年也没和他联系，没透露过自己的工作情况。先安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