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岁
枚金牌里,择最顺眼的那个罢了。而这般选亲,同下注做赌又有何不同?”
“整个「宫门」往上数,幸运如哥哥的父母,难得的伉俪情深;而不幸如「执刃」,一辈子同床异梦;再多的则是像我的父母,最多被人赞一句相敬如宾。”
“即是如此,饶岁又有何不好?”
宫尚角:“……”
宫尚角为宫远徵的这一番话而怔然。
他一时无言,最后也只是道,“可你未及弱冠。”
而其言外之意————是你还这么小,着什么急呢?
宫远徵可不知宫尚角此时老父亲般的酸涩心理,一旦言及饶岁,那眼眸就明湛过满天星辰。
“我是未及弱冠,此前更从未想过婚姻之事,可长老们突然就跟我说,我有新娘了。”
“新娘该是什么模样,我从未有过想像,可饶岁的出现,忽然就让新娘有了模样。”
“她该是爱笑的,大胆的,不怕毒,更不怕我,还一心护着我。”
宫远徵说着便想起饶岁昨夜将他护在身后的模样,分明比他还矮大半个头,可言辞之锋利,竟是将他护得密不透风。
他就是在那时沦陷的吧。
因为他第一次那么想,那么想将一个人拥入怀中。
目光落到自己胸前一缕缀着铃铛的发辫,他会心一笑,“「徵宫」自从多了她飞檐走壁的身影,我甚至觉得……不那么冷清了。”
宫尚角:“……”
宫尚角心下很是复杂,因为他发现自家白菜可能不是教猪拱了,而是自己长腿跑的。
一股「儿大不由爹」的无力感油然而生,他垂死挣扎道,“就这么喜欢了?”
“嗯!”
宫远徵重重一点头,又因冷不丁想起饶岁教过的话,一脸认真道,“而且我们有肌肤之亲了。”
宫尚角:“???”
宫尚角:“!!!”
宫尚角手握茶杯一抖,额角青筋一蹦,半天才从齿缝里憋出一句,“这话可不像是你说的。”
他的弟弟他还是了解的。
深居「宫门」,对男女之事不甚了了,更不屑一顾。
便是现在看着像开了窍,但「肌肤之亲」和「来日方长」这样旖旎的词儿,绝不会出自他的口,至多也就是支支吾吾,跟舌头被猫叼走一样。
宫远徵扼腕,他就知道他哥不比宫子羽好糊弄。
宫尚角则是一声叹息,终于松口道,“请饶姑娘过来一叙吧。既有可能成为一家人,合该见上一面才是。”
不想宫远徵竟石破天惊来了这么一句,“可是我不久前刚遣楚嬷嬷去看过她,嬷嬷说她还在睡。”
“!”
宫尚角心下一凛,虽然不大可能,但还是硬着头皮冒昧一问,“……你们先前在房里待了多久?”
宫远徵:“.......”
宫远徵是真长大啦,闻言竟烧红了脸,低声叫道,“哥哥想什么呢,就一会儿!”
宫尚角立马长舒一口气,紧接着就皱起眉头问,“那她睡多久了?”
宫远徵探眼一瞧漏刻,估摸着道,“大约四个半时辰了。”
宫尚角:“……”
宫尚角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干巴巴道,“倒是挺能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