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死
单从长相上看,宁恬足以碾压她。但佟花也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太难看,毕竟她也不想给荣长林丢脸。
于是,佟花挑选了好久,才换上自己觉得最好看的衣裳。
她又自己在窗台前细细的涂粉,画唇,抹胭脂。
佟花觉得自己要盛装出席,才能撑得起荣家的门面,对得住这位心狠手辣的敌人。
待佟花画了精致的妆容,这才挺着一个大肚子,孤身一人的前往长公主府。
待她抵达长公主府,宁恬已等候多时。
看见佟花艰难的挺着肚子,宁恬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也没睁眼看她,更未开口给宁恬赐座。
佟花站的有些受不住,她微微晃动了一下身子,开口打破沉默:“臣妇有了身孕,还请长公主殿下看在与臣妇夫君的交情上,能准许臣妇休息一会儿。”
那一声“臣妇夫君”落在宁恬的耳中,显的分外刺耳。
她总算瞧了一眼佟花,说到:“果真不是什么愚蠢的小白兔。”说罢,宁恬沉声说:“本宫给你一个主动离开荣长林的机会。”
宁恬把话说得明白,佟花也不掩藏了。她摇头,想都不想地说:“阿林是与我正经拜了堂的结发夫妻,我们已在天地证明下发了誓,是要白首不相离的。”
宁恬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佟花,眼中尽是不屑:“笑话。你可知荣长林心悦本宫。”
佟花不甘示弱的回瞪着宁恬,她不大在意地说:“又如何?我还说阿林要替我摘星星呢。”
宁恬面色一沉:“本宫是实话实说罢了。”
那佟花却反唇相讥:“便是实话实说,那也只是从前。你可知阿林的愿望。那便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宁恬哽了一下。
她对佟花的态度倒是改观了。
从前只觉得这是一只小绵羊,却不曾想佟花的伶牙俐齿愣是让宁恬讨不到半分好处。
宁恬也懒得呈口舌之快了。
不等佟花回答,她便又往下说到:“虽说看着你那若不经风的模样,本宫都忍不住心软了。但本宫确实不允许那伤天害理的事发生。”
说罢,宁恬看向佟花的视线变得锐利:“你私练巫蛊之术,包藏祸心,意欲谋害他人,你可知罪?”
佟花依旧坚持着说:“臣妇没做过的事便不会屈打成招。”
宁恬摇摇头:“难道你要伏法不认?”
佟花的背脊挺得很直:“臣妇阿嬷向来教导臣妇做人要堂堂正正,臣妇便从不主动害人。臣妇相信天道自在,公里自在。不会有人混淆是黑白,是非不分。”
这句话就差指名道姓宁恬实在污蔑别人了。
还真是棘手。
宁恬沉下声来:“来人,便好好审理这荣夫人一番。”
四周的侍卫正要前来将她捉拿归案,那佟花却提高音量,掷地有声地说:“受理审判的是司监行审部,何时轮到私宅逼供了?”
宁恬没理会佟花的质问,只示意周遭的侍卫上前。
佟花被那侍卫控制住,倒没有挣扎。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宁恬。宁恬心里多了几分厌恶,她垂下头,不想被那样的一双眼睛注视。
那双眼睛似乎能看透她内心深处全部的难堪和自卑。
宁恬垂下眼,想要维持面上的风轻云淡:“本宫人证物证俱在,你偏生又不肯认罪。既如此,本宫变让你亲眼看看自己犯下的罪孽。”说罢,宁恬微微地偏了偏头:“南雀。”
一旁的黑衣女子应了声,命人端上了一个瓷盘。
那瓷盘中放了一条沾着血肉的虫子,那颜色深黄又带着点绿的虫子蛄蛹着,让人看了便觉得生理不适。
那虫子身上有着奇怪的纹路,更显奇异古怪。
佟花的视线落在那条虫子上,蓦地怔忡在了原地。嘴里不觉得喃喃:“运眼虫?”
她的双眼随着这脱口而出的话而变得泛红,就连眼里都有泛滥的水汽,轻声开口:“你……你从何而来的?”
这蛊虫自是来自那客栈里的男子。
但宁恬不可能会实话实说。
她此刻看了一眼那情绪激动,溃不成兵的佟花,上挑的桃花眼垂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佟花:“怎么?自己犯下的果,怎的反过来不承认了?”
佟花一如既往地说:“我没做过的事,自是不会抗下这黑锅。”说罢,她的眼泪低落下来,像淋了雨的娇花,可怜又倔强:“这运眼虫是用来损人的阴法制成的,奇毒无比。我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也不可能会制这样的蛊!”
许是真的情绪到了不可控的地步,佟花忘记了使用尊称。
但宁恬却蹙了蹙柳叶眉。
一旁的南雀领会了宁恬的意思,质问到:“荣夫人怎的对长公主这般不敬。要知这可是长公主,荣夫人与长公主之间岂是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