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
才和陈家闹过,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多半是宋氏设的圈套,以此逼迫自己就范。
为首一个塌鼻梁腆着酒肚的高个子的男人冷声道:“污蔑?我们可是有证据的。”
塌鼻子男人抬了下手,笑得不怀好意地看着没说话的罗宛,一阵冷风吹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雪白的脸上浮起几缕病态的红晕,柔弱得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迎春不爽道:“你干嘛总看我们三娘?你笑什么?”
“还不让人看。”塌鼻子男人看着旁人,指着罗宛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看看怎么了?你家宛娘又不是丑,还怕人看了?我爱笑关你屁事?”
迎春气得噘起嘴唇,恨恨地瞪过去。
塌鼻子男人眼里淫光大盛,叉着腰带,腆着肥肚走过来,“我叫黄翔,你家小郎君偷了我弟弟的玉佩,论律该送官处置,你恰好来了,你说要怎么办吧。”
罗宛好不容易停止咳嗽,缓缓开口道:“孩子还小,不懂事,里头怕是有些误会。”
“没有误会,就是他偷的。”黄翔阴阳怪气道:“令弟已满十四岁,按着楚律,犯了事就该受罚,若是落下个盗窃之名,令弟这辈子都别想考科举了。”
罗宛半垂着眼睫,无所谓道:“他若真做了这档子事影响了仕途是他活该,既是如此,那便送官府吧,让官府大人给你们做主。”
罗满闻言,红着眼睛看着自家姐姐。
黄翔看着她不在乎的样子,竟然有些信她非要把事情闹到官府了,沉吟片刻,正色道:“令弟落到我们手里,盗窃罪名是板上定钉子的事!两条路,要么送官毁掉他!要么,你们把他赎回去,这件事就私了。”
罗宛不动声色地引着他说话:“说是盗窃,谁看见了?可有人证物证?”
黄翔底气不足却故昂首大声道:“人赃俱获自然是有的。”
“对,我可以证明,就是他偷了我的玉佩。”满脸麻子的矮个子男人指着老刘说:“这位大爷摔了一跤,我好心扶他起来,没想到这位小郎君竟趁我不注意把玉佩偷到他的布袋里。”
“我没有!”罗满抬头,脸红脖子粗地大声辩解,“我没有偷,我也不知道我的布袋里为什么会有你的玉佩。”
麻子男人大笑道:“你这话倒是好笑,难不成是我的玉佩长了脚走进你布袋里的。”
罗宛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半晌才止住了,虚弱道:“我不信,你们自己算不得人证。”
塌鼻子大声嚷道:“怎么算不得?”
“我也有人证。”罗宛看向老刘。
老刘接着道:“我可以证明我家小郎君没偷,我摔倒时,小郎君就站在我右边,这位男子站在我左边,他们同时扶我起身的,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莫非小郎君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麻子脸急道:“自家人不算,你说的。”
迎春道:“那便是双方都没证人。”
“他若没偷,便是你偷的。”黄翔指着老刘,倒打一耙说:“奴仆犯罪,罪坐家主。”
罗宛见双方僵持不下,妥协道:“倘若是赎,要如何赎?”
黄翔见周围人多,把罗宛叫到一边,迎春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黄翔拽里拽气威胁道:“把婚书送来,主动退婚,懂吗?”
罗宛佯装不懂,摇摇头。
黄翔脸上堆满了横肉,色迷迷地盯着她看,把宋氏的意思传达给她:“你家找个理由,比如说命不好,自惭形秽,不想拖累我家郎君,再找两个有头有脸的证人,比如两家宗族的组长,再当着大家的面表示是你家对不起我们家,备了礼恭恭敬敬地来,省得日后有闲话说。”
说话间,他自上而下地打量着罗宛,后将目光落在她腰间处,突然他喊道:“啊,我要死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美人啊。”
麻子男大笑着走了过来,不干不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看到自家姑娘遭受如此意/淫,迎春气得想要扑上去打人,可她又不敢真的招惹他们,只能冲到前面护住罗宛,暴跳如雷地破口大骂道:“真是好大的脸,休想,做梦!你们这些狗娘养的腌臜东西!猪狗不如的畜生!”
“我要杀了你!”罗满气得急红了眼睛。
黄翔嘿嘿冷笑:“既然不从,就等着打官司吧!别怪我没警告你,官司不好打,没了男丁,你们这一门孤儿寡妇只剩死路一条!”
罗宛从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简直要被这些人恶心死了,她看向人群,噗通了一声,跪倒在地,用手帕掩面,不会儿便红了眼睛。
她还未开口,人群里有人开口道:“他没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