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口的事他有听沈怀启讲起一二,但当时他正奋笔疾书,被林乐盯着写功课,并没有凑上热闹。错过这样一出好戏,简直让他捶胸顿足、懊恼不已。但方才林江烟进小帘居时,白初在背后瞧她的眼神被林安瞧见了,凭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他知道那种眼神绝不清白,跟他爹瞧他娘一样一样的,也和沈怀启瞧林乐的眼神一样一样的。
白初垂下眼眸,轻轻应了一声。
“你和我兄弟什么关系?”他来兴致,不待白初回答,他又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兄弟啊?”
“对了,你不是和我们有仇吗?”
“既然有仇,让我爹爹决计不会同意我兄弟跟你的。”
“你若纠缠,我爹爹会打死你的。”
……
白初瞧着在一旁自顾着碎碎念的林安,觉得他既聪明又……
他叹了口气,对林安道:“沉默是金。”
背后传来开窗的声音,白初慢慢站起,转身朝小帘居望去,身形一滞。
那是一张只会于他梦境深处出现的脸,他善丹青,但这些年来,却不敢画她。
恍然若梦。
林安也傻了,他蹬蹬蹬几步跑了过去,探着头往小帘居里看了一圈,又回过头来看着林江烟,试探着问道:“你真的是我兄弟?”
林江烟笑着点了点头:“是,这才是我原来的样子。”
“真的?”
“真真的。”
林安显然接受能力极强,只略微一思索,便又问道:“不会再变样子了吧?再变我就认不出你了。兄弟,你为什么……诶,诶,爹,爹爹爹爹爹,别揪我领子……”
“你功课做完了吗?”
林安扯着笑:“爹,现在是清早,今天的课业还没布置呢!”
“既然你早上这么清闲,以后便让你阿姐带着你作晨课好了!”
林安身形一僵,惊得一口气没上来几要晕过去。
林江烟笑着看着这两父子,又转头看向白初,脸上的笑渐渐淡了下去。她转头对林越道:“林越,我想和他谈谈。”
林越沉默了片刻,终是同意了,他向白初警告道:“你若敢伤她,我便与仙源不死不休,日后见你们一个弟子杀你们一个弟子。”
林安惊讶于他爹这样说一不二的人竟对林江烟言听计从,还想开口说话,却被他爹揪着领子离开了。
待小帘居只剩下了他们时,林江烟慢慢挪着步子走到了白初面前,看着白初,她却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十七年的岁月并未在白初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林江烟望着他,恍然间好像回到了那一年,他便是在这池边说下了想和自己相守一生的话。
有一点痛意从心底漫漫散开,直至充满整个心房。
她垂了垂眼,看着白初的佩剑,在卫阳城时,她便已经发现他身上的佩剑已经不是清河了。
也是,姜幽因自己而死,他又怎会再用自己为他铸的剑。他不要那剑,若是能还给她就好了,当初她炼清河剑,几是将自己手上最好的材料都用上了。若能拿回来,重铸一把剑,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只是不知他把剑放哪了,会不会已经毁掉了?
她心里想着清河剑去处,口中便问了出来:“清河剑呢?”
“封了。”
白初的声音轻轻一颤,自修源谷一战后,他再不敢用清河。
“哦。”林江烟轻轻了应了下,只觉喉头紧得厉害,声音不自觉地颤了颤。“你……是来杀我的吗?”
她轻轻抬眼,开口时声音喑哑:“白初,我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现在只想活着。你能不能当作我死了,别找我报仇。”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微颤,竟似带着乞求之意:“你能不能,不杀我?”
她不想和他动手,若真动起手来,必是两败俱伤的境地。
白初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掏出一物,执起林江烟的手,将其放在她的手心,低声说道:“别再把它弄丢了!”
林江烟定睛一看,竟是她当掉的那根红宝珠手链!
所以,那时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林江烟猛得抬起头看向白初,有些不可思议。
“我从未想过要你的性命,现在如此,当年亦然。”
林江烟觉得自己开始看不懂了,当初不是他那么果决地给自己一剑的吗?
“当年那剑……并非你本意?”
白初瞳孔微震。
入无有洞前,师父曾找过他。
师父说,此举凶险异常,若他真被魂印天书所伤,必不是林江烟本意,让他万不可因此记恨上归舟塘,他当时应下了。后来师父出事,他悲痛万分,确实心神大乱,可他从未想过要她死。
“当初不是你自己操控清河剑的吗?”
林江烟一时语塞,只觉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瞧着白初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