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事
初赛筛选掉了数千作品留下前五十名进入决赛单元。
到了评选这日,国画协会组织了现场线上同步评选。
十名国画大师受邀到达现场,对五十幅作品进行评选,还邀请了几十家媒体朋友对大赛进行报道。
场面之大,前所未有。
礼仪小姐引着十位大师一一入场,在演讲桌前落座,苻大师是协会主席,理应占了最中间的位置。
现场主持人先介绍了评选大师阵容,又详细介绍了大赛规则。
每一幅作品会由一名大师从构图、意境以及色彩结构三个方面来点评,给出相应的分数,由后台工作人员计算平均分。
就如同参加选秀节目一般。按照分数高低确定奖项。
所有参赛的画作,在初赛的时候各位大师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今天再走个过场而已。
大赛有序进行着,因为参赛者没有到场,现场也没有多么激烈。
一名摄影师捕捉到一位吴姓画家,频频与主位上的苻大师说着些什么,笑盈盈的样子在别人看来多多少少带着些谄媚。
苻大师似乎有什么不满,大赛全程都黑着张脸,不知道是不是对这一界的作品都不满意。
有一名摄影师将他这一反常举动全程记录了下来。
趁着后台统计名次的时候,记者对各位大师进行现场访问,不乏有些喜欢搞事情的记者问些十分尖锐的问题。
苻大师直接推开递过来的话筒,不等大赛结果出来,离席而去。
扔下一群窃窃私语的记者。
姜时延一早就蹲守在预播平台前,等着自己的画被大师点评。
他的画被工作人员班上场,是一位姓吴的大师点评。
这位大师对他的画多是赞赏之意。大师看出他的技艺是未经雕琢的,纯天然的,具有极大天分的,隔着屏幕鼓励他,要他坚持自己的梦想,继续往下走,最好是能够找一位风格相似的老师,学习一下,会有突飞猛进的成效。
最后公布成绩的时候,得了个特等奖。
虽然没排上名次,但是让他看到了来自妈妈的基因影响着他,促使他进步着。
姜时延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对不起故去的妈妈。
大赛现场,姜时延的画被送下去,苻大师聋拉的眼皮下一双泛着精光的眼冷冷盯着吴大师。
有些话,不必说,都在眼神里了。
这次大赛就是吴大师一力主张促成的。
他藏了什么心思,协会里的人都知道。
此人想学那些搞金融的路子,要独揽国画界所有人才,将其归结起来,集中栽培,做成一种类似于产业的链条,龙断国画这块的话语权。
将来所有有质量,有保证,艺术含量高的国画人才都受他掌控。
他千方百计要举办这样一场大赛,设定那么高额的报名费,其实就是一种筛选,淘汰掉家底不丰厚不能支持画家长期学习作画的。
而且,他知道苻大师手里有一个天赋极高的学生,是他存于世的唯一的弟子。
藏了多年,被他保护得很好,从不允许她参加任何赛事。
可什么是任性!
任性就是没有人甘于平庸。这一次,吴大师赌一把,如果苻大师的弟子有自己的想法,想要参加比赛呢?
他研究了苻大师的画作十年,心里走就十分熟悉他的技法和风格。
那位叫惊月的画作一出现,他忍不住笑了。
人找到了!
不过,后来又看到一副笔法稚嫩的也有苻大师风格的作品,他就有些拿不准了。
两幅作品,到底谁才是苻大师的弟子?
未免错失机会,吴大师跟他商议,画得好的那幅毋庸置疑,实至名归,肯定是一等奖,另一幅稚嫩的作品评该定什么成绩,他与其他大师斟酌过。
苻大师早看穿了这姓吴的狼子野心,他知道,这一次月苒瞒不住了。
国画协会早在十年之前就已经落入了姓吴的手中,他不过是个被架空的会长罢了,并没有什么用处。
他想做的事情,苻大师坚决不同意,也不配合。
也正因为这样,才会发生十年前的遗憾。
艺术这种东西,怎么能跟流水线生产的一样呢,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表达的东西都不尽相同,再怎么模仿,也是假的。
十年之前,他的徒弟,姜时延的妈妈就是因为不听他的劝导,非要加入协会。
还误会是他这个当老师的担心徒弟的才华盖过她,才不肯她入。
她一意孤行,最后命断于此。
那时候,若不是刚刚收了月苒为弟子,他指不定早就搬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到深山里隐居去了。
现在这帮人又想来掌控自己唯一的弟子!
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