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亲
都感到新奇。路上的建筑自然不比长安城的华美,还能看出岩石沙土本来的形状和颜色,透露出原始的古朴和野性。路边的小摊贩们售卖着这里的特产,有洒满芝麻的大饼和热气腾腾的羊肉汤,还有带着漂亮帽子的人当街演奏胡琴,时不时的还能看到美艳的胡姬,头巾上缀满了一闪一闪的小珠子,随着走路的脚步叮当作响……
当然,她什么都买不了,李玄仁没有给她钱,她只能一路上帮其他女伴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采买结束后,她帮侍女们送东西回房,恰逢安国长公主和燕怀弈一起站在门外。江月浓虽然随队伍走了两个月,但还是第一次看清长公主的模样,也看到长公主脸上的两行清泪。
江月浓不明白和亲的意义是什么,若战,便马革裹尸;若不战,便止戈休兵。巴巴地把自己人送给别人当人质有什么意思。
难道西戎会因为去了一个汉人女子就放弃东出的野心?
难道燕家会因为安国长公主在那里便放弃打仗,不战而降?
又不能改变大局,只会让人打不利索,不过是徒增忧愁罢了。
当然,她只是自己暗自揣摩,不敢为外人道。
和亲当天,黄道吉日。
安国长公主一身红衣,绣满了金丝银线,长长的裙摆拖在后面足足三丈,满头金玉朱钗,身后百官跪拜。她一步一步,走过人群,穿过飞舞的黄沙,踏过月河关的城墙,像那同样盛装的西戎王子伸出了手。
江月浓站在人群中,看着远处的长公主,只觉得累。
远处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当晚,昭都城太守设宴庆祝,一行人都欣然赴宴。最后,李玄仁也喝得大醉,贺骁和李玄策扶着他回去,李玄仁一路上都在嘟囔着什么,江月浓没有听清,但那两人似乎很紧张地捂着李玄仁的嘴巴,直往没人的地方拖。几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他抬回房。
江月浓又动了心思,宽衣解带,逗弄挑拨,她已经很熟悉了。
李玄仁倒在床上,在她的动作中逐渐睁开了眼,眼神逐渐变得滚烫。忽然,他翻身而起,将人拥在怀里,他大概使了全力,江月浓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揉碎了。
江月浓听到李玄仁低低的啜泣声,似乎在哭,正想着怎么安慰,她终于听懂了李玄仁说的什么:“怀书。”
这名字有点耳熟,江月浓想,电光火石间,她想起来了,燕怀弈的妹妹,代公主出嫁和亲,而授封的安国长公主,闺名燕怀书。
江月浓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瞬,她虽然不通政事,但觊觎已经出嫁的长公主,定然是重罪。
她四周望了望,确认都没有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原来,李玄仁那天说的,自己骑马时候像的人,难道是燕怀书?江月浓一时间竟觉得十分荣幸。
那燕怀书今日刚刚出嫁,想到那大红嫁衣下形单影只的身影,还有那日她的眼泪,江月浓只觉得,原来富贵至此,也同样身不由己,还是有诸多不得已,还不如自己天高海阔,也觉得不再羡慕。
昭都城这天也处处红烛,张灯结彩,李玄仁粗重的呼吸还在耳畔。紧接着,滚烫的双唇吻了过来,舌尖顶上牙关,渗出几丝血腥的甜味,李玄仁又唤了几声“怀书。”良久,江月浓也解下自己的衣衫,交缠在一起。
农历十一月廿六,宜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