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条 咖啡与牛奶的零相容

此怎么不干脆留在池袋？”

“嗯？才不要——”在萤夏整理出来的文件批注上存疑的地方打了个问号，面朝窗外的临也把文件随手一丢，在助手的抱怨声中接着拿出下一份有些厌弃地挡住窗外的夕阳，“池袋太熟了而且有我最讨厌的小静在，新宿有趣的事也不少哦。”

“有趣到连国中生都不放过？”萤夏拿起被压在最底下——也是现在最后一份文件，“知道的说你是个喜欢观察人类的情报贩子，不知道的以为你要拐卖人口。”

“那我手头上第一单生意一定是‘青春阳光受欢迎’的小夏了？”

“那真是谢谢了，我看看——”没好气地接下对方的反讽，萤夏认真看起了最后的这份——写着纪田正臣的文件，“来良学园国中部一年级，13岁——这不就和我同岁嘛。爱好是向女性搭讪，小学时从琦玉县举家搬到池袋……”略去了其中一些琐碎的记录，萤夏拿起里面夹着的照片——似乎是在和谁搏斗，正挥拳击打的抓拍搭配他虽然还很稚嫩但是已经初见雏形的脸莫名升起几分帅气，“是个看起来就很轻浮，口甜舌滑的不良学生呢，就是脸还可以。”

临也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原来小夏喜欢这种类型吗？”

“客观评价而已哦？”

“这个油嘴滑舌的国中生最近的骚乱可不少，啊，还是在小田田所在的蓝色平方的地盘上呢——”

我知道。萤夏转笔的手骤然停住，歪着头托腮看着临也的椅背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是知道的。萤夏在心底重复强调着，因为这件事的参与者除了纪田正臣和同班的佐藤还有其他一些她已经说不出名字的人外，还有她——曾经的她，当时还是因为她找到了京平哥才让事态暂时平缓下来。

「狐狸，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离开『黄巾贼』前，正臣明明是在驱逐她，但是他的池面脸却难过得快要哭出来了一样，「抱歉啊，我搞砸了……」

那时候我是怎么回答的来着？萤夏有些困惑地回忆着，没记错的话应该是——

「遵命，将军。」

“真可惜啊，还以为找到好玩的东西了。”临也故意拖长了尾音，把文件拿走扬了扬，松开手，纸张散落着，连着那张萤夏熟悉的——把她拉进组织的笑脸，都一并落入纸篓，“既然有灵能力作弊的小夏都这么说，看来这位正臣君确实只是个普通的不良呢。”

“你请我不就是看中我的‘作弊器’吗，BOSS。”陷进回忆里的萤夏差点没绷住自己的扑克脸，伸了个懒腰就从已经窝了大半天的椅子上站起来，“我还要去换手机，唔……刚发布的果4，现在走应该还来得及吧？”

“是是，动手脚了对不起。”把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咖啡牛奶隔着细碎的刘海贴到额头上，冰凉的触感惊得萤夏浑身一颤，“是赔礼哦~”

谁家的赔礼是随手从冰箱拿出来的咖啡牛奶啊？萤夏的恼火在看到临也温和的笑容的瞬间就被咖啡牛奶浇灭，把吐槽咽了回去，哪怕是已经对他的评价降为『人间之屑』的萤夏也很难不被他一如既往的优等生伪装骗到。

——可见，长着一张池面脸真的很重要。

“走了！”僵硬地夺走贴在额头上的牛奶，拨了拨已经湿透贴在上面的空气刘海，“下周开始放暑假了，我要到露西亚打工，一会把排班表发给你。”

“我相信你哦。”搭在门把上的手因为这句话而停住，萤夏回头看到倚靠在桌沿的临也，美好得好像外界评价的『新宿最恶』与他无关，“小夏是不会骗我的对吧。”

“怎么会呢，临也哥。”把散开的长发掖回耳后，萤夏不假思索地回答他的询问：“毕竟我可是明恋后追随你三年多的人，你难道还不信我吗？”

木门关上的瞬间，借着噪音门内门外的两人同时轻声笑道。

“骗子。”/“骗子。”

“果然发生了什么事呢，并盛。”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和事务所完全重合的红点，临也耸了耸肩，把页面关掉一并把记录删除，重新拿出一份新的文件，翻开第一页，上面的黄发少年依旧笑得张扬：“来良啊……”

“……糟糕，咖啡牛奶果然是异端。”已经买到新手机的萤夏坐在楼顶的边缘上，刚打开纸盒喝了一口就直皱眉，即使有牛奶混合掩盖，但咖啡独有的碳烤味还是轻易夺得味蕾的主导权，“……果然伊藤园，还是喝无糖绿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