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在杨怀瑾应下谢必安的挑战后，这事在次日就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有的人说，京城双绝总算是到了一分高下的时刻。

有的人却说，杨谢两人是为了一个姑娘而争斗，谢侯因此盛怒之下为小侯爷寻了一门亲事。

当然还有更离谱的谣言，那内容听得小巧是瞠目结舌。

“小姐，杨小公爷可有胜算？”小巧讨好地为高观音捶着小腿。

高观音放下书，伸手敲了一下她脑门：“怎么，你也下注了？”

小巧心虚地反驳：“奴婢哪里是赌钱，那都是为了给小公爷造势而已，不然平白让别人得了好处去。”

“歪理。”高观音嗔笑道，“母亲为了小表哥，特地拜托了爹爹军中的李师傅，你等下随我一道过去看看便知。”

一听又可以出门了，小巧眼睛都亮了。只见她立马跑去找管事准备马车。

“小姐——”小巧正欲扶高观音上马车，突然瞧见角落的人影，轻声唤道。

高观音回首望去，只见藺芸娘一身绿色衣裙，站在墙角。

“你怎么来了，正好，随我一道去看看怀瑾。”高观音边笑边朝着她走去。

藺芸娘没有回答，只是将手递了过去。

“这是？”高观音双手接过，疑惑地打开看了看。

“这些都是他平日里用的伤药。他的腿疾，过多劳累就会发疼。经过这几年的调养，即便状态回不到最初，但应该可以坚持一天。”藺芸娘面无表情，缓缓地说着。

高观音合上，笑着说：“你交给我作甚，不如你亲自交与他，岂不更好？”

藺芸娘抬眸，眼里多了一份悲伤：“不去了，在他心目中，永远没有我的位置。朋友一场，我只希望他能振作起来。”

“芸娘——”高观音疼惜地看着她，安慰道，“他真的无心伤害你的。”

“娇娇，我想通了，等他们比试完，我就会离开京城，去游历行医。”

高观音握住她的手，眼里多是不舍。芸娘是她重生后认识的最好的姑娘，可她偏偏遇上的是现在的杨怀瑾。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因为与藺芸娘多聊了几句，待高观音到了练武场时，杨怀瑾的训练早就开始了。

杨怀瑾现在练的便是曾经引以为傲的骑射。只见他脚夹着马背，两手拉着弓箭，闭着一只眼盯着前面的目标。这样的杨怀瑾不由令高观音想起记忆中的那个少年——

少年瞧见目标，咧嘴一笑，随手从后面抽出一只箭，架在准备好的弓箭上。手指拉弓，找准目标，“砰”的一声，丝毫没有犹豫，箭飞快地射了出去。

“姐姐，你看——”少年举着自己射到的猎物，转身朝着后方的女子，兴高采烈地叫嚷着。

那种自信，那种意气风发的神态，在阳光下，分外耀眼夺目。

“小公爷——”倏忽间，杨怀瑾倾倒，射出的箭也转了个弯，擦过了靶子。

高观音见他从马上跌落下来，焦急地跑了过去。

“怎样，可有伤着？”高观音关心地问道。

杨怀瑾慢慢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回道：“无碍，只是方才腿上使不上劲。”

“小公爷方才已经表现得很好了，切勿操之过急，劳累过度。”一旁的李师傅本就不太赞同杨怀瑾如此拼命的作法，见高观音在，提议道，“高小姐还是多劝劝，切莫因小失大。”

高观音明白他的意思，让小巧带着李师傅下去休息下。

“过去坐一下，你不休息，李师傅也累了。”说着拉着杨怀瑾走到一旁。

杨怀瑾喝了一杯水，擦干净头上的汗水。

高观音的视线却落在他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上。

“对了，这个给你。”她想起藺芸娘给的东西，交给了杨怀瑾。

杨怀瑾摸着熟悉的木匣子，沉默后开口问道：“她还好吗？”

“你若还关心她，就自己亲自去看看。”

杨怀瑾苦笑一番：“那日我这么伤她，她还愿意见我？”

高观音是懂弟弟的，杨怀瑾的心里确实有藺芸娘的位子。

“曾经藺太医找过我……”高观音缓缓地说着，当然也将藺芸娘那时候的回答也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只见杨怀瑾将木匣子放了下来，说了一句：“她真是个傻姑娘。”

“娇娇——”杨怀瑾双目凝视着她，表情认真且严肃，“其实这场比试不全是为了杨家的声誉，也是为了她。”

“你想如何？”高观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我想赢，我要拿回杨家失去的一切。”

“好——”高观音欣慰了，笑道。

重新回到练武场上的杨怀瑾，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全身性地投入训练中。

“高小姐——”李师傅被小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