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现了莫名的嫌弃:“别说得像是我的命本来就是你们的一样。”
赤羽信之介又看了神蛊温皇一眼。
“若不是意外,西剑流如何能让你安然这许多时日?”
温皇笑得像是听不出来那个“意外”说的是他。
沈莹华面露沉思:“……你是在说,上次祭司抓住了我,但我依然离开了西剑流的事情?”
赤羽信之介冷哼道:“本师倒觉得逃脱这个词更加贴切。你说是吗?”
沈莹华耸了耸肩:“随你。不过我觉得,还是不要把自己的无能怪罪到别人的身上比较好。”
“哈哈哈……祭司大人仁慈,未立刻杀你,给了你机会逃脱,才有你今日敢如此攻讦的胆子啊!”
阴阳怪气当谁不会了。沈莹华也朝他假笑: “仁慈?你们西剑流的‘仁慈’是不是太掉价了些。”
她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赤羽的目光显得十分矜持且挑剔,唇角的弧度叫赤羽信之介有些不愉快。
“还是说,那位祭司大人的职位就分外与众不同,以至于做了灵体炼化这种事还能被赞颂?——喔喔~高层嘛。”
轻柔的声音似是真心实意的感叹。
“すごいですね(真厉害呀)。”
她嘲讽的本领学得很成功,赤羽信之介虽然没动作,至少他身边那位白发白衣,身材姣好的少女已经压抑不住怒火了。
雨音霜气得连睫毛都在打颤。她只觉得今天很不好,非常不好,同僚丑孔明对祭司大人似有似无的指责已经让她非常不满了,眼前的这个人又先不敬军师,后编排祭司,简直——!
赤羽信之介的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雨音霜咬牙看向军师。
赤羽信之介连眉峰都没有抬一下,慢慢地道:“口才不错,口德不佳。”
他并没有把沈莹华的话放在心上,那些她自以为锋利的指摘,对他而言不痛不痒。
赤羽信之介盯着对方抿紧的唇,将雨音霜的手按下、再按下,直至推到身后。
她又知道些什么呢。他冷漠地想。
西剑流传承至今,祭司大人和柳生大人付出了多少?一手栽培起四天王、六部、八门,所耗心力可是能以现世任何财物所替?
秉承祭司大人的教导,他和泪、总司以及伊织一步步地努力,在西剑流扩大规模的路上相互扶持,彼此守望,其中有多少艰辛?
那些灯下一起研读探讨的时日,习剑练功的时日,那些无数个苦练的日夜,操持的日夜,为了统一东瀛而努力的日夜,数千人日以夜继奔赴的理想与未来——
“霜,退后。”
雨音霜是个好下属,一向很听军师的话;她后退了几步,留给赤羽出手的空间。
“本师亲自来——赤洪飞羽!”
赤羽先前和温皇交锋时不慎中了毒,静观局面时一直在以功力逼出。
毒素褪尽,功力已复,他刚猛强烈,带着杀机的弧形刃气向前横扫!
来就来。
沈莹华凝眉,紧紧盯住那一道红弧,摩拳擦掌,信心满满地想接过。但一片毛茸茸的蓝非常突兀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名贵的香气和着轻羽的触感一起按在了脸上。
“……欸?”
神蛊温皇终于出手了。
羽扇是很柔软的东西,然而温皇那一拂却仿若有千钧力,不容拒绝地将沈莹华带到了他的身后。他一边将那片火红艳色遮挡得严严实实,一边调侃道:“唉呀,军师大人这一招,真是狠辣。”
赤羽信之介露出意料之中的神色,收起折扇,缓步上前。
“即便狠辣,你也有接下的勇气。”
“……”
沈莹华眨了眨眼睛。
神蛊温皇不是不开心吗。
她在后头扯了扯温皇的头花,不是,带子:“那个,这是我和赤羽信之介的战斗。”
神蛊温皇好像没察觉到帽子歪了一样,负手心平气和地道:“赤羽大人不正想让吾出手吗?”
赤羽信之介没正面回答。他瞥不到被藏住的沈莹华,复又看向温皇:“除了心爱的蝴蝶,温皇,你还要因这个人逆反西剑流吗?”
这,这算是什么问法?
剑无极没由来地一阵恶寒,边打架边搓了搓肩膀。
……沈莹华纠结地把脸往后仰了仰。
她并不是个很在意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地位的人,拿她与小凤蝶做比实在没什么;但赤羽非要拿这个问题去问温皇,就很有点什么。
因为在答案明显的情况下提这个,很难不怀疑赤羽信之介是有意让她尴尬。
“……我说,这种问题有意义吗。这种问题……”
神蛊温皇脸上的笑容本来很浅。
他想起昨天那个对他而言很是离奇的梦境,雪白的抄带,雕刻着枫树的檀木梳,小巧的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