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沈莹华莽上西剑流时，雪山银燕和剑无极那边也并不轻松。

雨音霜功体冰寒，弃了利器辅助，竟是直接以拳脚对上雪山银燕，且游刃有余不落下风。

她全身缠得严严实实，雪山银燕依然能看出她是个女孩子。

【你认为天资很重要吗？】

【伤仲永并非一家之例。】

【但是你真的是个很有前途的剑客。对吧，天才剑者，剑无极？】

沈家阿姊的话犹在耳边，剑无极定了定心神，看向言语刺激他的真田隆三。

“仔细看来！”他喝道：“无极剑，剑无极，剑招三式——称无敌！”

他虚晃一招，绕至真田隆三身后连砍十数剑，不料却恰恰破了真田隆三封印。冲天气劲震得剑无极和雪山银燕连连后退，雨音霜和千鸟胜见状，对视一眼，即刻撤开。

千鸟胜对身后下属道：“传令，退开三十丈。”

“是。”

下属匆匆离去，雨音霜正想说他俩不如也退开，就见又有一小兵慌乱赶来，连礼也来不及行，大喘几口气就道：“二位队长，西剑流遭袭！”

“什么？！”

雨音霜和千鸟胜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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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舞是没有技能台词的。

没有读条，自然让人来不及防备。

更遑论她紧紧抓着赤羽信之介不放，离火缠绕上她的手腕，于二人指尖相扣处蔓延开来。

沈莹华掌心传来一股庞大的力量，她知道那是赤羽信之介在逼她松手。指腹灼痛，连血液也发热，但她不仅没放开，还凑近赤羽信之介，朝他挑衅地一笑，扣得更紧了。

手凉又怎么样，谁还不是火属性功体了？

“唔……！”

面对不断的离火，赤羽信之介不愧是西剑流军师，十分冷静。一边忍受疼痛，一边用力，沈莹华整个人就被掀了起来，幸而她身姿柔软，借势翻到了赤羽身后。

沈莹华：我靠腰上好痛。等一下我劲不够，好像来不了过肩摔？

她微微迟疑，赤羽信之介已抓住时机，手上力气像是又要将她扯过去，沈莹华只好立刻收手。

她曲起莹润指尖，在对方手背上挠了一下，赤羽信之介手掌一颤立刻松开，手指因着惯性握成拳。

失了后续连接，离火很快被赤羽信之介内力震灭。沈莹华到了对方身后不再恋战，立刻退出数步，被抛下的两柄折扇飞旋而来，在白光下融成一柄更大的、扇面绚丽华美的扇子。

沈莹华以手撑扇面，翻身坐上，那折扇沉了一沉，顺利浮空，被她不动声色地敲了一下。

下降什么，她又不重。

赤羽信之介转身，轻拭唇边鲜血，将一只伤得较重的胳臂背于身后。军师火红发丝凌乱，但衣衫没有破损，看上去比舞姬体面不少。气息却也比之前粗重上一些，真元略有紊乱。

只能说除了离火，那么大的扇子打起人来也是会痛的。

西剑流军师稍微闭了闭眼，看向捂着伤口，观面色却似是已经调息好了的沈莹华：“是本师大意。”

沈莹华：大意就大意，闭眼睛干什么。跟我打架也偶尔闭眼睛，是想听声辨位哦？

“是吗？”

身为大妖，她身上的伤口其实可以通过消耗妖力快速愈合，但沈莹华没有，只是任由鲜血落下。凝固。

她稳坐扇面，给赤羽信之介看她高高抬起的下巴，还能扯出一抹艳冷的微笑：“赤羽军师，你我二人有没有用全力，你是知道的。”

旁人看来，赤羽信之介和沈莹华打得又美又激烈，但实际情况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赤羽信之介在试探，在等待一击必杀的时机，而沈莹华绝对也有底牌。

谁会一次性全暴露给对手，那不是傻子吗？

所以沈莹华在察觉到赤羽近战很强后，只打算叫他看看，她近身战的确很弱，哪怕被茨木酒吞锻炼过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近了她的身，也不一定能讨到好果子吃。

而且……

沈莹华微微一笑，觉得赤羽信之介眼中的讶异和深沉很顺眼。

傻了吧，我会飞。

西剑流的结界比晴明的结界容易破得多，不过祭司也不是吃干饭的。沈莹华感受到诡谲灵力，以防对方千奇百怪的阴阳术，直接准备捣完乱就撤退。

她双腿交叠，血和破损衣着衬得她眉目寒冷，亦有破碎美感。

沈莹华弯下腰对着赤羽信之介道：“多谢赤羽军师的指点，我受益良多。今日拜访是为回赠前日西剑流‘大礼’，若西剑流还愿意继续……我拭目以待。”

扇侧的火焰缭绕到她身上，如蝶翼轻拍鳞粉，逐渐消散。

突然手臂一痛。

沈莹华：我靠赤羽信之介你是什么人我都要走了还搞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