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酸的提拉米苏
隔日是个大晴天,空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飕飕。月买茶身体不好,但很奇妙的不怕冷,只穿了套鱼骨抹胸搭段裙的套装。
齐燕华见了直接别开眼,喘气声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大声。
“哥,车借我开开,我要出门。”月买茶跟秋月白说。
她儿时攒的车在成年前全被professor砸了,后来李惨绿赠了两部,又都留在了鹭岛,没带去北城。
秋月白还没来得及应允,齐燕华就开口问月买茶她要去哪。
月买抿抿唇,反问:“您有没有感觉您像那种控制欲很强的家长什么都要管。”
“舅舅,那是心理疾病,得治。”
“问一句都不准啊,”秋月白笑着出来打圆场,“去逛街吗?”
月买茶点点头。
“不如叫个下属家的女孩陪你去,拎个包,付个钱,让你舒心点。”
月买茶摇摇头,叫下属家的女儿陪她去买玩具,要么她出名要么齐燕华出名。
那场面可不要太美。
“也行。”秋月白转而劝起齐燕华:“反正有人陪,我那车上也有定位装置,不会有什么问题。”
齐燕华冷哼一声,算是同意了。
*
月买茶的朋友在青琐的销金窟一条街的某个不起眼的巷子里开了家中药铺子。
那店是为洗钱开的,也卖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算是一个中转站。
月买茶现在吃的那种药是从朋友那拿的,她伯伯上鹭岛与她认过亲后,就不许她吃避孕药了。
“请问你现在是什么性别?”月买茶手撑着柜台,问点白烛的朋友。
朋友生理性别为男性,心理性别为流动性别,所以月买茶每次见TA都得问问你是什么性别,该称姐妹还是兄弟。
“我现在是无性别人士。朋友用油纸和绳包了个棱角分明的四方体出来,并在上面贴了张乌梅汤的配方,“你再把避孕药当糖豆啃我就不给你药了。”
“开什么玩笑,我不吃糖。”
“你又发展了什么业务?”看朋友灵巧地拉开一个个小抽屉,月买茶问。
“中药。”朋友冷着一张脸,身段清瘦而眼眸有神,倒真像殚精竭虑忧心病患的好好医生。
“对哦,你还是什么医药世家的传承人。”
“舌头吐一下。”朋友说。
月买茶吐了。
她的舌头跟她的唇一样红艳艳的 ,像用最新鲜最健康的血浸泡过。
朋友看了几眼舌,又给月买茶把了脉。
他皱起眉,没说什么,刷刷写了张药方,让月买茶给她的保姆。
月买茶说保姆被她解雇了,“你忘了?我把东西都扔了。”
“赵阿姨是人。”朋友强调着,扔了张邀请函给月买茶,“宣正礼问你要不要去玩。”
月买茶打开邀请函,看到一串烫金英文:CRAZY WHORSE.
“你这样算把人当人?”月买茶哂道。
“我不去。”她合上邀请函,歪着头,一派小儿做梦的向往样,“我不喜欢放荡的,我喜欢逼良为娼。”
清冷禁欲的人的放荡才有看头。
洁身自好的,皎似谪仙的,入了凡尘还是神仙派头,接个吻都要做出飞蛾扑火奋不顾身的姿态。
那才叫人心动。
叫人有征服感。
朋友睨了月买茶一眼:“你又在想谁?”
月买茶吐出李惨绿三字。
朋友嗤了声,“你确实不喜欢放荡的,谁放荡的过你。”
大概是朋友的语气平淡的像在说事实,所以月买恼火起来。
她自认是忠贞的。
“我今天没吃药。”月买茶扯开朋友包装好的袋子,在蹦了满柜台的避孕药里挑出几颗塞进嘴里。
朋友看她一眼,“什么药。”
“让我脾气好的药。”月买茶从鱼骨抹胸的缝里摸出把小刀,“我要发疯。”
朋友谨慎地看了她一眼,拿了木板抵在头上,边说“你现在付不起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边给月买茶边倒水递药。
“要来针镇定剂吗?”朋友好言相问。
月买茶没理Ta,径直走到雕花窗前,把左手伸出来。
花窗隔开灰白天空,暗淡天光一块儿一块儿地钻进屋子,照射出混浊的空气。
“我不捅你,我有抑郁症,所以我要捅自己。”月买茶喃喃地看着左手臂上跳动着的青筋,发出威权被侵犯的恼怒,“你激动什么?”
“你也配激动,该激动的是我。”
“S**t”朋友大喊。
同一时间,鲜红的热血从月买茶白的若骨殖的手臂上喷涌而出。
朋友哀叹一声,拉出凳子坐下,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