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中)
今天晚上。”
“杀你全家!”我狠狠地道。
“走吧,宴会完了再算这件事。”派克压抑着怒火的冰冷语气道。
“老伯你要小心了。有些位置有命占,也要有命坐稳才行。”侠客持着轻快的语调走在最后,带着赤|裸|裸的恶意。
“我|操|他祖宗,就这么算了?”信长气愤填膺地道。
“是团长的命令。”玛奇冷冷地声音也带着不满。
库洛洛带着我们,径直走到红毯路的最末尾、小猫三两只的位置,一路渊沉岳峙神态平和,从眼角眉梢硬是看不出半点怒色——
他是真的没在意。
“库洛洛!”我站定了,气得带上哭腔,睁大眼看着他,“我现在就要杀了他们!”
他旁若无人,只当周遭目光从不存在,气息平和地抬手拍了拍我的头顶,“没必要,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怎么不是!”我在他的手掌下面哭了出来,“他们算什么东西,怎么敢那么对你?!我要杀他们全家,现在就杀!”
不叫他们血溅当场,怕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库洛洛却笑了出来,身体前倾一把将我抱进怀里,气息贴着耳朵,下巴搁在肩上,带着忍不住的笑意,“还以为你脾气变好了呢。好了小气鬼,没人欺负我。”
我充耳不闻,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紧咬着牙,脑海里轮番念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心里对无动于衷的库洛洛也不是没有怨气的。
“乖了乖了。没必要和死人计较。”库洛洛的手从我头顶滑到背上,如此往复地顺着气,“莉迪亚,我真开心。”
开心?
我突然恢复了理智,猛地挣开他怀抱退了一步,睁大眼看着还举着手的库洛洛,憋了半晌,“你、你……”趁人之危!动手动脚!“扑哧。”
自己也笑了出来。
“好了,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库洛洛最后又哄道,“他们也不是针对那个位置。不高兴的话,之后去杀了就是。现在,别耽误了正事。”
我被之前的插曲气得都忘了,“什么正事?”
他伸手向我身后一指,“婚礼开始了。”
我这才注意到,音乐不知何时响了起来。
“快擦擦眼泪。好戏这才开场呢。”
一直到新人走上红毯,我还气鼓鼓地生着闷气。
那对狗屁长老叫什么来着?沙迦是吧!今天晚上我还非得杀他全家不可!上到八十老母下到三岁稚儿,一个个拉到他面前杀个干净!让他知道什么叫不能惹的人,什么叫后悔!
……总觉得那个新郎挽着新娘走过去的时候,好像有意无意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喂,把你的杀气收收。”站在后面的信长小声提醒我。
“我没放杀气啊。”我侧头委屈地小声道,“我就是想杀人而已。”
“多大点事儿啊,回去再想。”信长又道。
“哦。”我怏怏应道,心想不是你们一个个热血沸腾的时候了?!
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温柔把我垂在身侧的手掌包住。
余光看到库洛洛白皙的侧脸,我手一使劲,甩脱掉。他的眼睛看过来,我立刻移开目光,眼神游移。他又过来握一次,像是讨好又像安慰,我气恼地再次用力甩掉,索性把两只手都背到身后握起。
这种行为!如果换个人来做!我非抽死他不可!
但是这家伙……算了,不想抽。
他肯定有毒,要不就是给我下蛊了!MD我要被变成一个智障了!
我一脑门子官司地想着,气恼地噘着嘴,思绪跑到了九霄云外。
“在婚约即将缔成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
一直到婚礼进行到这一步,司仪的声音才将我惊醒。
这居然是西式婚礼,也对,新娘还穿着婚纱呢。但总觉得怪怪的……还好他们至少没真找个神父来念这套。
我端详着最远处端立在粉白相间花拱门下的那一对儿。
按库洛洛说,我和这两人都认识,但对我来说,这才是第一次见。白夜盟的盟主沉星,是个脸上带着病容和桀骜的男人,眉目依稀是个少年,却听库洛洛说他已经二十五岁了……
等等,他没坐轮椅?!
我记得库洛洛介绍背景知识的时候讲过,沉星的双腿有残疾,一直坐在轮椅上行动。这是他能力的代价——号称“算无遗策”的计算能力,代价却是本人的健康,双腿的残缺,以及只能靠药物维持生机的身体,几乎永远停留在激发能力的那个年纪——十年前继承父位,群敌环伺中靠非凡的计算能力稳定局势,外貌却永远留在了那个时期,带着凄苦风霜和不屈鬼火般的倔强。
沉星是个人物,连库洛洛也承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