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撕开的真相

十年后的现在，

此时，深夜，

在帝都市中心的一处豪宅的书房内，一个老父亲正在声泪俱下地对着身旁的儿子缓缓地叙述着那些深藏在心中十多年的往事……

一旁的张君義在认真地听着父亲说着他和母亲之间的过往，起初，他仅仅认为这不过是父亲为了怕自己生母亲的气而闹脾气，所以才帮着母亲一起来顺服自己的。后来，随着父亲口中真相一层一层的被剥开，直到露出一副血淋淋的白骨，张君義才后知后觉，这般的事实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单纯简单。

原来，妈妈一个人默默地背负了那么多;原来他们母子早已经天人永隔;原来，自己这么多年对于她的憎恶和埋怨就像是一场自己自导自演的玩笑，而自己还天真地以为自己是个可以洞察全局的聪明人。其实，他只要不那么自负，用心观察一下，就能发现总是选择在清明节出差的父亲，其实满满都是嫌疑；就能发现父亲梦魇中经常喊着的“来生再见”，并不是空穴来风。其实，自己本该可以发现的。

张君義捂着头痛苦道：“我本来可以的啊，我为什么就不能再细心一点呢；为什么我总是在想她怎么不回来看我；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去看看呢；为什么我可以那么固执，固执到我可以忽略母性，试问天下哪个母亲能够放任自己亲手的儿子十多年而不管不顾呢；我为什么从来都不怀疑她有没有可能出事了呢，因为出事了才没有办法联系我的呀。我怎么那么自私呢，我怎么可以只想着自己呢，我太混蛋了啊。”

张江皓看着儿子张君義痛苦自责的模样，心有不忍。于是，走到儿子旁边，拍着儿子单薄的脊背说道：

“小義啊，傻孩子，不怪你的，你当时都是不知情的啊，要怪也是怪我。是我隐瞒了你妈妈去世的真相，才导致你这么多年一直有难解的心结在心里，一直以为你是被妈妈抛弃的孩子。”

“爸，那您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真相呢，哪怕痛苦，但是我起码不会这么多年一直处在对于妈妈的责备和埋怨当中啊，这让我妈在天之灵，怎么能够安息啊。”张君義满脸不解地询问着面前脸色苍白的父亲。

“小義啊，我那是为你好啊。你也知道，爸爸年纪轻轻，你爷爷奶奶就早早去世了，我深深地理解那份失去至亲的那种无法挽回的痛苦，所以，哪怕我曾经无数次地看到你对着你母亲的照片偷偷流泪，甚至是埋怨，那时的我，多么想就那样冲到你面前，将整个事实的真相原封不动地摆在你面前，任你选择。但是，小義啊，每当那个时候，我就又于心不忍。我总是想着，他哪怕再恨再不理解，但是在你的认知里，母亲这个角色始终是在的，你只是欠缺一个可以弥补两个人之间隔阂的机会罢了，你是存有希望的啊。但是，你想想，如果我突然有一天，站在你面前，告诉你，你的母亲早在很久之前就没了，她这个人已经和你不属于一个世界上了，那样的话，我就相当于亲手斩断了你和你母亲之间的联系，斩断了那份希望。小義啊，作为你的父亲，我是看着你一点点长大的人，我真的不忍心你过早地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哪怕你将来怪我也无所谓，我只是想要尽量长地帮你维系住你和你母亲之间的那一丝连接，哪怕这个连接之间不全是思念和幸福，哪怕它包含着怨怼，但是只要它是存在的，你母亲在你这里，就不算彻底消失。小義啊，爸爸这么做的初衷，你懂了吗？”张江皓握着儿子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着过往。

“爸，你别说了，我懂得了，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独立承担一切好的坏的结果了。爸，谢谢您今天告诉我这些，我以后不会再执着于妈妈的过去了。爸，以后我和你还有木木，我们都好好的，我相信我妈的在天之灵也会希望我这样做的。爸，您放心吧，以后家里有我呢，我希望以后您能把我看成可以帮您分担，可以是站在您身边的大儿子，一个合格的成年人，而不是那个只会躲在父亲身后享受至亲庇护的小孩子。同样地，我也会尽力地去做好，做一个好儿子，一个好丈夫。爸，我希望您可以相信我好吗？”张君義望着年近花甲的父亲，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着，父亲眼角深深的皱纹和那两鬓斑白的头发，让他无比地心疼。

张江皓听着儿子的话，心里感到一阵宽慰。他的孩子，终于长大了。岚岚，你看到了吗，咱们小義长大了，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你看到了吗，啊？

“好好好，爸爸信你，我们家小義长大了，长大了好啊。”张江皓边点头边笑着回答道。

“爸，既然我都已经知道了妈妈事情的真相，等订婚前，我想去法国看一看她可以吗？”张君義强忍着眼角的泪水，望着眼前的父亲说着。

“可以的，那是自然，等我忙完手头这个项目，咱们爷俩一起去，我们一起去看看你母亲。”

“爸，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您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己过去就可以。您手里的项目现在正是关键时刻，项目的成功与否决定着公司接下来的趋势走向，这个时候，正是公司需要您坐镇的时候，您怎么能离开呢。再说了，我和木木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