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婚礼太不重视,只能顺着话走。
......
婚礼略过接亲环节,直接进行典礼仪式,过程简单顺利,因为没找主持的司仪,沈承其自己上阵讲了几句话,所以避免了一些类似拥抱的亲密接触,整个过程顾禾只挽了沈承其的胳膊。
要说有什么亮点,当属沈承其那几个朋友,他们三个人联合贡献了一个节目,顾禾事先不知道,看到三人把架子鼓摆上台的时候还问沈承其:“他们要干嘛?”
沈承其叹了口气,“非要表演,拦不住。”
一个弹吉他,一个敲架子鼓,一个连唱带跳,竟然把全场的气氛都搅合起来,意外收到一致好评,看着像草台班子,开口却让人惊艳。
连顾禾的情绪也被带动,还跟着一起唱了几句,甚至有一瞬的错觉,她回到了某个热烈的时代,无拘无束,拥有无限自由。
“有那么好听吗?”
沈承其看着身旁的顾禾,婚纱随她扭来扭去在地板上摩擦,像涌动的浪花一阵阵推向岸边。
“好听,他们以前干乐队的吗?”
“瞎搞。”
沈承其没细说。
轮到敬酒环节,来的宾客差不多都见了一遍,最后才到朋友那桌。
沈承其给顾禾一一介绍,“王斌、冯平、吴玉虎、梁暮。”
前三位之前在火锅店和沈承其一起吃过饭,顾禾有印象,具体谁是谁一时对不上号,还有最后一位她没见过。
“嫂子好。”梁暮在对面隔桌伸手,“我叫梁暮。”
“你好,叫我顾禾就好。”
桌子太大,梁暮挣扎两下,费劲巴力往前愣是没够到顾禾的手。
沈承其拦下他的问好,“心意领了。”
王斌把梁暮薅回去,“他脑子不怎么好,别介意啊。”
冯平附和,“是,今天要不是日子特殊,肯定不妨他出来。”
梁暮“咳”了声,“一般坏话不都在背后讲吗?”
王斌搭他肩膀,“咱们啥关系,必须明着来!”
众人一团哄笑,王斌问顾禾,“我们唱得咋样?”
“好听。”
“等再有演出你过来玩。”
顾禾当真了,“一般在哪演?”
梁暮拆台,“主要是城乡结合部,小饭馆开业啥的。”
刚被打击完,“报仇”无可厚非,但他挑错了时机,这话激起众怒,三人一齐上阵群殴。
“走吧。”
沈承其无奈带顾禾离开,任他们闹完台上闹台下。
.......
一路走到场外,沈承其问顾禾要不要去抽根烟,她正有此意,一拍即合。
楼道里空无一人,沈承其点完烟把窗户打开,穿着西服和婚纱的新郎新娘像小孩子一般,短暂逃离热闹的婚礼现场,到角落里偷偷玩耍。
“你女人缘这么差吗?”
沈承其被顾禾问得一愣,“怎么了?”
“朋友那桌一个女的都没有......”
他挠挠头,“我好像没什么女性朋友。”
顾禾往窗外空台处弹了下烟灰,顺带磕了磕鞋跟,沈承其低头看着她至少五厘米的高跟鞋,问:“你要不要把鞋换了?”
“不换,那样比你矮好多。”
“矮怎么了。”
顾禾裹着烟看他不说话,让他自己体会。
沈承其晃晃胳膊,“要是累了就搭一下。”
视线从他板正的西服袖口略过,顾禾摇摇头,“没事。”
其实想搭,便宜过了这村没这店......但她不好意思。
“我眼睛好像进东西了。”
顾禾有点睁不开,冲沈承其眯眯眼。
“我看看。”
沈承其拿烟的手向后背,俯身盯着顾禾的眼睛。
“别动。”
沈承其说完顾禾屏住呼吸,后背顶着楼梯栏杆,大气不敢出。
他对着右眼看了看,没找到异物,“我给你吹一下吧,看能不能舒服点。”
一阵凉风过来,顾禾本能眨眨眼,貌似舒服不少。
“什么也没有吗?”
“嗯,没看到。”
顾禾手指在眼皮上点了点,“那怎么回事?”
“可能进灰了,你眼睛大,我就没事。”
“......”
权当你夸我了。
“饿不饿?”沈承其问。
从早上到现在什么也没吃,顾禾摸着扁塌塌的肚子,“饿,你呢?”
沈承其掐掉烟,“走。”
两人转身离开欢乐场,宴会厅的门开了又关,像隔离着两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