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前男友
陈嘉木昨天晚上睡得不是特别好,在隐约睡梦中梦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那人声音清冷,然后自己就从森槐卷铺盖走人了。她吓得从梦中惊醒,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脸也有些发烫,涨得有些难受,她左手从床上支起,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一个体温计。视线迷离地拿起手机跟张如玉请了个假:“张姐,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可能得去医院看一下,实在抱歉啊,剩下的资料我会尽量在这周之内交给您的。”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陈嘉木抽出体温计看了一下,38度。挺好,估计再加几天班她命都得交给阎王爷。陈嘉木出神地想着,张如玉估计是懒得打字,直接发了一条长语音:“没事吧,你说你这么大人了也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上了几天班就身体不舒服了,不过身体重要,你今天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工作的事等你身体好了再说。”陈嘉木回了个“谢谢张姐。”盛夏六月,梧桐市的天气变化莫测,前一秒还是万里晴空,下一秒乌云又充斥着整片天空。昨天陈嘉木顶着三十多度的酷暑天挤公交车挤得人泄不通,今天拉开窗帘天空一片灰蒙蒙,连绵的雨断了线似的砸在地面上,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但街道上的行人倒是往常一般没什么变化,陈嘉木推开窗户,空气里潮湿混着泥土和叶子的气息。她换了件针织长裙,怕外面变冷套了一件羊毛衫外套。
“师傅,世纪中心市人民医院,谢谢。”陈嘉木关上车门,裙角被雨打湿了一部分,有些湿哒哒黏在脚边,有些怪不舒服。陈嘉木拿了两张卫生纸擦了好半天。司机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见她一个人脸色苍白,不免得多问了一句:“姑娘,一个人去看病呐?”陈嘉木笑了笑,点了点头。“唉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只知道工作,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陈嘉木闲着也没事,干脆和司机唠嗑起来,附和道:“叔叔,年轻人就是这样啊,不努力工作就只能等死了,你说现在的行情能找着个工作就不错了,哪能顾这么多呢。”司机沉默许久,说到:“我有个女儿也有你这么大,每天拼死拼活的冲业绩,去年我担心她这样下去出问题,带她去做了检查,结果查出了胃癌。”陈嘉木抬头,从前面镜子里看清了司机的长相,饱经风霜的脸,比平常四十多岁的人多了不少白发和皱纹。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他,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因为一些特别的相遇和原因。明明是阴暗的天空和灰蒙蒙的下雨天,但是陌生人彼此之间的善意和温暖的传递,让城市有了别样的温暖。“叔叔,你女儿一定会好起来的。”“但愿吧。”
工作日市中心照常,人不算特别多,陈嘉木挂了单。吃了颗退烧药,吊水的时间太长,她等着等着就眼神变得恍惚,慢慢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身边护士把她叫醒,陈嘉木慢慢睁开眼,听着护士嘱咐着一些事项。感觉脑子比之前清醒了些许,烧也慢慢退了,她跟护士倒了声谢。
陈嘉木随意找了个面馆,点了碗牛肉面。她走出去就着对面那栋医院拍了个图,配文:熬夜加班饮食紊乱,距离阎王仅有一步之遥。杨姒很快点了个赞:三天不见,姐妹你经历了什么?陈嘉木叹了口气,打开聊天框一个字一个字敲:由于本人太过负责,公司决定把隔壁工作也交付于我,我发挥伟大的雷锋主义精神加班熬夜,最终进了医院,就是这样。陈嘉木敲得认真,感慨着自己命运悲惨,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人盯着她看了一分多钟。“陈嘉木?”冷不伶仃被人喊了一声,陈嘉木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来人。万易倒是没想到在这能遇到陈嘉木,他视线转移到她刚打针手上的胶带和左手边的药,很担心地问道:“你生病了?”陈嘉木飞快低下头,假装没听见,万易见状也不生气,他无奈地笑笑,刚伸出的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却想到了什么是的悬在半空,慢慢收了回去。“你还是这样,什么都不说,让别人担心。”陈嘉木愣了愣,仿佛意识到刚才他收回的动作,毫不作声地后退了一步:“我记得我们已经分手了。”万易沉默稍许,叹了口气:“我们能不能好好地谈一谈?”
不远处十字街红绿灯路□□汇处旁边,一辆玛莎拉蒂停在路边。顾清槐拉下车窗,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不远处。陈嘉木真的觉得莫名其妙,分手一个多月月的前男友在路边说要找她复合这种狗血剧情竟然在她生活上演了。她烦躁地扶了扶额头,十几度的天气,把外套裹得紧了些:“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我和你已经分手了。”万易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忽然看见她身后的男人,一身西装笔挺,眉眼冷冽,五官轮廓凌厉。“所以你今天请假就是为了来聊天的吗?”顾清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的,吓得陈嘉木一哆嗦,慢慢转回头:“好巧啊,顾总你也在。”顾清槐抬头打量了对面的人,忽然笑了一声:“请假出来和朋友聊天?”万易不知道为什么,很平常的一句话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绝非善茬,陈嘉木佯装镇定,嘴上挂着尴尬的微笑:“怎么会呢顾总,我这么负责,就是发烧了来医院看看,路上碰到他了.”说罢还补充了一句:“不是朋友,只是前男友。”顾清槐眼神一顿,看向对面的人,随机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