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逞强
案上,便头一偏侧,咳出一口血来。
溅落在桌案的血滴沿着边缘坠落,刺眼夺目的猩红融进软和柔白的毛毡里,仿佛茫茫雪地里那株迎风傲然的梅。
撑着身体的手还在不觉颤抖,佘乂又是一阵眩晕和恍惚,险些失了力气。
雁无痕连忙抓紧了他的手臂。
宽大衣袖遮盖下,他的胳膊仿佛仅有一层薄皮包裹,瘦弱到硌手。
佘乂的身体状况比他形容的还要糟糕。
“佘乂,”雁无痕喝止道:“你太勉强自己了。”
佘乂卸了一半力量,在雁无痕的搀扶下站直了身体,他单手擦去嘴角的血,腰挺得笔直,脸色却比白纸还要淡上一分。
“不勉强,”佘乂攥紧了手里的暖玉,缓解了几分五脏六腑里的痛楚,声音依旧保持沉稳,“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了,阿痕,你怎地还是这样大惊小怪?”
雁无痕没有应和,半晌后才道:“你既坚持要去,我便带你去见他。但你要答应我,不能做不可为之事。”
佘乂咧开嘴笑了笑,唇间的鲜红在这张不染色彩的脸上格外突兀。
“放心吧,阿痕,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