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菜肉丝线面
玄色床帐内,男子的睫毛簌簌地抖动,两道眉毛之间挤出了道道沟壑,仿佛正深陷于某种可怕的噩梦之中。
倏地,男子的眼睛刷地睁开,定定地望着床帐,似乎还没回过神,
一切都是那么的眼熟。
这是梦吗?
“老大!”
“老大,你终于醒了!”
在听见惊叫声的瞬间,男子的目光立刻警惕起来。
他正欲偏头去查看声音的来源,一团黑影以不可估计的速度,直冲冲地奔他而来,最后精准无误地、duang地一下砸在了男子的胸口。
“嗯~!”
有那么一瞬间,男子甚至觉得自己站在某个排队领汤的桥上。
“呜呜呜呜……老大……泥(你)还嚯介(活着),尊(真)好……”
毛茸茸的头在男子脖颈和胸膛之间反复摩擦,宛如一条跟主人撒娇求抚摸的热情小狗。
男子的脸色在红橙黄绿青蓝色中循环切换,他试着伸手推了好几次,也没能把胸前揩油的脑袋给剥离。
“松开!”
太久没进食,男子的嗓子干得要命,发出来的声音还没一只苍蝇大。
“娘类个乖乖,你这是要把你家老大亲自送去阎罗殿啊。”
苏予程伸手抓住黄芪的领子,将他丢到一旁。
“苏……”
“诶,别急。”
白矾才刚发出一点声音,便被苏予程制止。
“先让大夫给你看看伤势,其他的,不急。”
说罢,苏予程起身给早就候在一旁的大夫让出空间。
昨夜云澈召集他们去救白矾时,便跟他们透露过,他身子看似虚弱,实则并无大碍,但是嘛,这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
白矾的伤都是皮肉伤,虽未伤及根骨,可他在跌落山崖前别断水断粮了几日,是以身体才呈现出十分虚弱的状态。
好在白矾内力纯厚,如果靠药物去治疗,还不如靠白矾自己运功疗伤。
所以大夫在搭完脉后,便用银针在白矾的穴道上封了几针。
虽会让白矾进入昏睡状态,但是能加速他的内力在体内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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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的里脊肉呈现出一种诱人的鲜红色,刀锋挥舞间便成了薄厚适中,粗细均匀的肉丝。
少许生抽、料酒、耗油淋在刚才转移到碗内的肉丝上,再倒入少许淀粉抓拌,能极大程度的让肉丝更加柔嫩。
等待片刻后,将腌制过的肉丝倒进烧热的油锅内,锅铲翻炒间,原本泛红的肉丝开始慢慢变白。
滋啦一声,生抽沾到滚烫的锅面开始暴沸成咕嘟嘟的小泡,为肉丝染上一层棕红的颜色。
待到时间差不多后,加入火红的小米辣椒段、雪菜,再来一点提前备好的葱蒜水,增香去腥。
随着热水加入锅内,原本“热火沸腾”的油锅立马变得“温和”许多。
线面,是一种具有“繁殖”能力的面。它以“丝细如发、柔软而韧、入汤不糊”而闻名。
如果不尽快吃,它会以一种十分恐怖的速度去吸收碗中的汤汁,原本一两的面团能“繁殖”成二三两的分量,并且“无限传代”。
顾知栀往锅里扔了五捆分装好的线面,略一思索后,她又往里追加了几捆。
看着锅中满满的饭食,顾知栀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腹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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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竹院的书房内,云澈等人面色凝重,气氛压抑的,地上落根针都能听见。
“阿澈,纵使白矾平安归来,但仍缺少关键性的证据,仅凭他的一面之词,恐怕……”
“嗯!”云澈略微颔首,“道理我都懂,所以这事,我们还得暗中行动。”
“厚凉那边,可还有……”
顾梧问得含蓄,但云澈领会了他没说出口的内容。
云澈的眼皮以极缓慢的速度眨下,像是某种暗示般,顾梧端起茶杯浅嘬一口,不再追问。
一时间,原本就沉默的空气在众人的沉默中,变得更加令人窒息。
就连窝在顾柳怀里的莲藕都似有所感一样,乖乖的靠在顾柳身上,不汪一声。
“爷,王妃让石斛来给各位爷上膳了。”
“进吧。”
得到了许可,杜仲这才将院门完全大开,跟石斛交换了个眼神后才给他们放行。
几个男人都是饭量大的主,但除了石斛手的云澈定制版外,其余人竟都是一个中碗的分量。
这倒是让原本看热闹嘲笑云澈被自家媳妇儿赶出来的一杆子人不满的唏嘘起来。
“果然是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哦,这才多久啊,对夫君和对哥哥就开始天差地别了呦。”
顾柳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