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在一起了,也不一定熬得过异地恋。”
接着她轻轻地说:“还是过好现在吧。”
室友们听后也不再多嘴,其中有一人说:“也是,我表姐和他前男友谈了两年,但大学毕业没多久就分了。”
另一个人又说: “说不定你能在大学遇到良缘,毕竟这么多男人。”
那时候她也期待,后来的时间也确实遇到过追求者,但她拒绝的不留余地。到了大学毕业时,寝室就她一个从头单到尾。
以大学生这个身份组建的最后一次聚会时,室友打趣她:“你说你要是当年答应你那高中朋友该有多好,至少是谈过恋爱了。”
这时的宸言,在面对啤酒时已经能痛快畅饮了。
听到高中,高中朋友这两个词她恍惚了。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如果不是被突然提前,她不会轻易想起。
她还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室友说的人是张遇深,记得他的样貌,记得那段美好的故事中的点点滴滴,可心里已经不再因他泛起波澜。
毕业后宸言回家了一段时间,每天对着电脑投简历,被拒,然后修改,再被拒,就这样过了半个月,自信心已被打击的所剩无几。
朋友们都陆续着轨,自己却在原地彷徨,又开始失眠,身心都备受煎熬和折磨。
月底,她终于等到了一家来自北京的公司。
早就听说大城市的生活压力,她不敢上前,可也是真的等不及赶上大部队的步伐。
她爸知道后,站在她房门口,语气又快又急,但确实是在鼓励她:“要什么紧,想去就去,不想去也没关系。你这么年轻,有的是机会和时间,大不了我和你妈养你。”
有了这些话,她就真的什么都不怕了,当晚就订了明天去北京的火车票。
那几年确实过得灰暗,与其他人相比,二本学历在北京毫无竞争力。她在公司小心翼翼地过,渴望做出成绩,可惜总有人更强。工资除去生活开支后所剩无几,还要面临随时被开除的优虑。
起早贪黑,穿着磨脚的黑高跟和别扭的职业装在地铁站定点来去。写字楼太高,看不到春天的绿叶和秋日的落叶,一年四季无声流逝。
有过多次妥协,逐渐麻木。
虽然知道父母能接受这样一无所成的自己,可她不甘心,她想父母为自己感到骄傲。
于是这样熬了三年,几乎快要失去对生活的期待,她接受了自己的平庸,递交辞呈走出公司大门那一刻,她觉得生命鲜活。
大学刚开始的时候,对现在的不适应和对过去的怀念让张遇深痛苦。
一个人的时候,他经常想到宸言,想知道她的现况又不敢联系,联系停留在那年冬天,聊天界面要往下翻很多次才能找到她。
他开始频繁的在□□空间发说说,每一次都期待宸言的点赞,每一次都落空,每一次都有自作多情的羞耻感。
回忆惩罚的是活在过去的人。
这样太折磨自己了,于是他开始把注意力放回当下。
他从不跟现在的朋友提起过宸言以及自己的那段感情,在学校除了必要不和任何女生交流,活成了室友口中的“和尚”。
其实他真的不是刻意这样,也许只是随着年龄增长,潜移默化中成为了极简主义,对物品和人都不喜多杂。
大一学期末,他看到宸言发了一张照片。她真的已经长发及腰,背景那条长靖湖,是他去长靖火车站的必经之路,可那次他只抢到了隔天的票。
他很遗憾,要是抢到票也许能在火车上和她见上一面。哪怕隔的远远也好,只要能见她一眼就行,他想知道她现在的模样。
照片他看了很久,放大每一寸寻找细节,他设想了很多宸言来长靖的原因,唯独不敢与自己挂钩。
他对社团活动没想法,整个大学时光除了室友约玩,基本上都窝在宿舍玩游戏或者学习,然后考证,毕业时能拿出漂亮的简历,很顺利就拿到大公司offer,实习期过后,拥有亮眼的薪资,生活忙碌充实,也遇到很多厉害强大的人。
有一晚他回家解开领带,久违地刷□□空间,看见顾贻琴的动态,她穿着红色秀禾服,脸上是自然流露的幸福微笑。
底下一长串评论都是祝福。
让张遇深心头一紧的是坐在她身旁的宸言,那是说不上来的感觉,和记忆中的人像又不像,她剪了很短的头发,前不过耳。穿着纱裙伴娘服,皮肤变白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化妆的原因,那几个耳洞养的很好,都戴着小巧的耳钻。
那样的笑颜,他很久没见过,也很久没想起过了。
毕业后除了那一条动态她就再没更新过,不分享自己的生活,像消失了一样。没有共同朋友,他也不好去问顾贻琴,显得唐突又刻意。
时间催人老,也将有些人变得破碎沉默。
二O一九年秋天,他开始对现在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