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是抽时间从地里过来的。
分组的规则是十个人一组,男女搭配,自由结队,然后由当地居民随机挑选。
宸言和顾贻琴还有舍友自然成一组,现在还差四个男生,她们正围作一团讨论,顾贻琴小声说:“把张遇深他们叫过来吧。”
宸言知道她的想法,张遇深过来了周现也会一起过来,正好自己和张遇深熟悉,不会尴尬,这样简直一举两得。于是她带头说:“我觉得可以。”
其他四人也纷纷说好。
顾贻琴早就看到那人的背影,现在走过去却不敢叫周现。她装作落落大方,拍了一下张遇深:“你们要和我们一组吗?”她转手指着宸言她们。
张遇深目光看去,和宸言直面对视,他没犹豫,爽朗地说:“可以啊。”
等所有人组好队,各队按高矮顺序竖排站好,宸言听到有人说:“你小子怎么不问我的意见?”
她听出,那是周现的声音。
她后面站的是张遇深,听见他说:“这么矫情干嘛呢。”
宸言正想要低头笑,“你说是不是?”,她肩上被他敲了一下,有点痛。她怒面转头,也不管有不熟的人在,瞪着张遇深说:“你有病啊,打我干嘛。”
张遇深轻飘飘地回一句:“打个招呼而已,小气。”
宸言受不了,也打了他一下,质问他:“你管这叫打招呼?”
事实上宸言没控制好力气,张遇深吃痛,捂着胸口说:“下手这么狠,我残废了你赔医药费。”
宸言:“谁管你。”
后面的周现以及另外两个男生一片沉默,打闹的二人,在他们眼里简直跟调情一样。
领走他们是一位阿姨,很瘦小。人很好,没有直接带他们去地里,倒先带回家给他们做中饭。
居住在这里的人都是苗族,到阿姨家里的院坝放眼望去,远离县城的喧嚣和匆忙,这里有成片的木房子和远处静谧的山坡,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秋风带着凉意吹来,是这里所有植物混为一体的味道,清香淡然,大家都变得安静了。
堂屋里有一张大圆桌,阿姨炒了一大盆蛋炒饭,按照人数放好凳子和碗筷,招呼大家:“你们快进来吃饭了。”
男生们率先往里走:“好,来了。”
女生她们紧随其后。
大家随意坐下,自己盛饭。
张遇深坐在宸言旁边:“给”,他意把勺子递给她。
宸言说:“谢谢。”
她起身,他坐下,身体错过的一刻他们的视线交合,近在咫尺。宸言听见他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说说:“少吃些,给其他人留点,猪。”
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以翻白眼反击,然后若无其事地将勺子递给顾贻琴。
吃完饭洗好碗,阿姨给每人的发了茶篓,带他们去地里。路上有一个陡峭的小坎坡,没有着点。男生先上去,当每个女孩上去,都会有人照顾性地伸手拉一把。
宸言排在最后上去,大家都跟着往前走了,好在她小时候也是在这种环境长大,上去对她来说不困难。
只是发觉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心里还是有些落寞。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去,手用力努力保持平衡,“来”,一看,是张遇深伸出了手。
那一刹那,宸言莫名觉得他在期待。可那也只是她忽然冒出来的感觉,很快便消散地无影无踪。
其实不需要帮助她也能走上去,但要是张遇深的话也不必拒绝,她很自然地拉住他的手。
一下就被拉上去了,脚下站稳后,宸言掂量几步,对他说:“多谢。”
张遇深无意识将那只和她接触的手心紧握着,简短地说:“走了。”
这些柑桔树生长了很多年,枝干粗壮,硕果累累。大家走进去,身体完全淹没在里。阿姨随便挑一棵树,停下脚步。手里拿着专用的剪刀,教大家如何采摘,她一只手先拿住橘子,另一只拿剪刀的手剪断与之连接的树枝。
一群人站在周围专心看,张遇深问:“这个有长度要求吗?”
阿姨又示范了一遍:“剪的越短越好,但一定注意剪刀不要刮到橘子。”
之后每人给发了一个编织的绿色镂空袋子,有一个铁钩可以挂在树干上。阿姨说:“等你们把它里面装满了,就用手抬一下底部”,说着她就当大家实操起来,这一弄,本来竖立着已经装满的篓子变形,又多出空间。
宸言瞪大眼睛,没忍住“哇”一声,惹得阿姨笑起来:“是不是很神奇。”
张遇深见她含蓄地说:“是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