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斗兽场里，死囚和死囚缠斗着，圆形的下陷平台周边围满饥饿的野狼，它们低吼着，等待胜出的人给他们送上食物。

德斯蒂妮牵着''鲁鲁西''坐在看台上，身后是闭目养神的路西法，不远处的周围是驻守斗兽场的士兵们。

没有囚犯会怀疑他们举枪射击的速度——一旦他们展露出对女王的敌意，士兵们会即刻将他们枪毙，以儆效尤。

但斯昂依旧在击倒对手后，站在了德斯蒂妮下对面，他仰望着她，眼里是怒火，是愤慨，还是拼死一搏的绝望。

德斯蒂妮不认识他，她看着他，打量他身上的鲜血与伤痕，心中给出评价，''一个脆弱的斗士。''

路西法睁眼，出声提醒德斯蒂妮，“斯昂，西海花之国人。”

德斯蒂妮露出''所以呢？''的眼神，并没有作为让人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的自觉。

斯昂质问：“西海死了多少人，梵德手上占满了多少鲜血，您是否知道呢，德斯蒂妮陛下？”

德斯蒂妮抬手撑着微偏的头，“孤不感兴趣。”

守在她脚边的''鲁鲁西''闻声跃下护栏，落到斯昂面前，随着一声狗吠撕咬住了他。

不等斯昂反击，周围的饿狼们随着守卫的一个挥手，一拥而上，争相撕碎了眼前的食物。

失去工作的''鲁鲁西''不甘的嘶吼着，逼退了几只挤到它身边的狼。

场上的食物是不富裕的，狼不肯退让，仗着数量优势跟它叫嚣。

''鲁鲁西''凶恶一口咬住一只头狼的脖颈，几秒间轻松撕碎了对方的血管，才震慑住了狼群。

但它是饱腹状态的，所以很快，在一口要死斯昂后便全身而退，将血肉留给狼群。

“所以说为什么要破坏孤的好兴致呢？”德斯蒂妮不明白为什么总会有人想不开。

路西法抱剑，看着底下血肉模糊的场景感叹，“看来我不能指望放长假了。”

“啊”德斯蒂妮发出了一声无意义的单音节。

德斯蒂妮扔下一块水果，''鲁鲁西''轻巧的咬住吃下，“把他们送去挖矿。”反正连取悦她都不能好好做，就没有做样子赦免的必要了。

她大可换一个洗脑民众的方式，不必强求来恶心自己。

那太倒胃口了。

让他们去矿坑里每天挖二十小时的矿，从而为她服务，已经是她极尽宽容了。

看在她饶他们一命的份上，好好享受生不如死吧。

…

陌生，太陌生了，这样的德斯蒂妮。

女配系统在虚空中观察着她，不禁颤栗。

它依旧能够读取她的思想，凭借这个世界对她的恶意。

它甚至能够看到，她依靠着、吸收着这些恶意才维持存活。

——是世界的恶浇灌在她身上，让她得以活下来，她的脚下紧紧附庸着黑暗，它已经蔓延至她的小腿，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彻底吞噬她。

作为延缓死亡的代价，是她空洞的心房，那里永远失去了一颗心脏。

系统不确定那是不是她的弱点，但可以尝试看看。

德斯蒂妮似乎有所察觉，往它所在的方向看去，钴蓝的眼睛在系统静谧的注视观察下，有一瞬间闪过一丝灰绿。

''邪神支岐拥有世间最美的灰绿眼睛，但那双竖瞳只会注视着祂的新娘。''

系统迅速做出判断——德斯蒂妮是祂的媒介。

它不知道的是，在它身后，德斯蒂妮真正所注视的地方，显现出一团庞大的黑雾，它的一对灰绿眼睛同样注视着德斯蒂妮。

德斯蒂妮淡漠的收回目光，等待着下一场生死决斗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