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
酒是哪一种,我们满京城里找,给白公子买来了最贵的一壶酒,名曰:青云归。配上金风细雨楼最高处,也许它算得上是最好的一壶酒了。”
白愁飞唇角微牵:“骢马五花毛,青云归处高。”
“公子说得在理,另外,这静室位于白楼的最高处,但是有一条规矩,只有楼主级别的人才能进入。金风细雨楼的楼主自然是苏公子,楼主请白公子到这静室里来饮酒,其中之意不言而喻,公子,喝完了这杯酒,那老身就要尊您一声白副楼主了。”
老者向白愁飞一拜,后者也立刻回以一礼。
白愁飞眼神明亮:“多谢。”
老者:“请。”
看着老者退去,白愁飞目光落在酒盏上,他徐徐拿起酒壶倒上一杯,细嗅一瞬后一饮而尽,目光愉悦中透着对未来的神往。
而后他快步走到静室外的回廊往外眺望。
这白楼巍峨,耸立于繁华的京城中,在此一目远眺,竟将京城半数繁华尽收眼底。
凉风吹得他乌黑的发丝飞舞,雪色衣袂飘飘,却难凉他心头此时涌动的滚烫。
白愁飞笑着,绕到另一方,从这里,可以看向曲府的方向,因为相隔甚远,只得见依稀漆黑的瓦顶。
此处楼高数仗,仿佛手可摘星辰,汴梁繁华尽收眼底,到真同那云巅一般,可惜无患不能与他一同赏景。
......
六分半堂。
湖边临水的亭间,一席素色衣衫的美人,正悠然抚琴,就见送茶的小丫鬟匆匆跑来。
雷纯停下抚琴的动作,问:“怎么急急忙忙的?”
小丫鬟很是活泼,故作神秘:“嗯,怕茶亮凉了。”
“不说真话,可是要张嘴咯。”雷纯含笑逗她。
小丫鬟:“真话呀,小姐也是想听的,就是啊,我早上打听到,这个王公子和白公子,今日早晨从曲府一路去了金风细雨楼。”
雷纯:“你这打听得够仔细的呀,倒像是你在二人跟前似的。”
小丫鬟:“嘿嘿,我也是听人说的。”
雷纯一笑:“也好,总算如愿以偿了,你帮我写封帖子送到金风细雨楼,交给温柔,然后再去定凤麟阁,今晚我要在那宴请他们。”
小丫鬟一愣:“这么隆重啊?小姐可真是看重此二人。”
雷纯又道:“哦,对了,别留我本名。”
“知道啦!”
......
曲府。
郝从心一路从外匆匆进了书房,见曲无患在岸边翻阅书信,将手里的画卷递过去:“殿下,这是白公子托人送来的。”
埋头在书信里的曲无患抬头,伸手接过来:“画?”
她一打开画卷,就见那宣纸上绘出的一副繁华盛景:“这是,京城?”
郝从心朝她挤眉弄眼:“听闻今日白公子上任金风细雨楼副楼主一职,去了那白楼顶的静室,想必这便是那白楼静室远眺的风光。”
曲无患眼底浮出几分笑意。
郝从心心底啧了一声。
这白公子怎么这么会啊!
就是可惜他郝从心画技拙劣,学都学不了,改日一定要跟白公子请教一番,将来若有心仪之人,他也能得偿所愿。
曲无患看了一阵画,就将之卷起:“你去将画收好。”
郝从心颔首:“对了,殿下,今晨那人还未有消息,不过盯燕陈安的暗卫来报,燕陈安今晨失踪过一段时间。”
曲无患眼神幽暗:“此人逃窜之时,并不多慌乱,似是对府上了解不浅,这燕陈安......”
郝从心一惊:“这燕陈安多年一直跟随殿下驻留西北,就算回京也没入过府上几次,他......他莫不是一直盯着府上?”
却见曲无患摇头:“府上机关未被触动,机密不曾有人碰过。”
恍然间,郝从心想起前几年曲无患无故失踪的少许贴身物品,当时就背后发毛了。
难道是......
这燕陈安不会脑子有毛病吧?
娘喂,有变态啊!
郝从心:“哦对了,殿下,雷纯邀约温姑娘他们今夜凤麟阁一聚,问你去不去,殿下,许久未回京城,臣想凤麟阁的肘子了,您看?”
一说起吃,郝从心马上就把正事从脑子里拉出去了。
“孤缺你这一顿肘子了?想吃自己得空一个人吃去。”
郝从心弱弱地讪笑:“想想当初咱们刚来此界时,不过两个小乞丐,又赶上那方地界干旱,贪官不作为,地里的田鼠都让人抓干净了,一路逃荒又是啃树皮又是吃草根的,就差没吃/人了,咱们两个小孩还得防着被成群的难民抓了进锅里,这蚊子再小也是肉,那不白吃的更香吗?”
“瞧你这点出息!”曲无患一顿,手里的书简下一秒就落到了郝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