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师傅
王小石:“对了,花繁你怎么这么晚来了?”
花繁:“看有没有人过来刀你们啊。”
王小石这下明白了,就自己一个人愣头青,没想到这一点,点点头,“反正也睡不着,我出去走走。”
见王小石出去,花繁转头问白愁飞:“再睡会儿吗?”
“怎么这么晚还出来?我们两个自己没关系的。”后者答非所问,伸出一双白且修长的手接过她的灯笼。
“你的没关系就是睡觉还拿着刀啊?”见他关心,花繁笑得眉眼弯弯,一双狐狸眼笑起来时总是恍若湛湛清泉,亮得让人愣神,“进去吧,安心再睡会儿吧,我守着你。”
他清俊的眉眼极是好看,笑起来时明朗的样子格外动人,偏此时却皱起了眉,“不行,你守着我不睡怎么行?你赶紧回......算了,我送你到金风细雨楼门口。”
他转头去屋里拿起武器。
花繁摇摇头,“我不回去,白天再睡。”
他试图阻拦,“花繁!”
“好了,把这个收起来。”花繁这种时候向来不听话,伸手拿走他的飞刀,放在一旁。
知道她固执,白愁飞眼神微闪,忽然觉得心头有些酸涩,“......那你白天好好休息。”
这般寂落时,有三两好友,还有她在,总是不那么叫人烦闷。
花繁温声答应,“好。”
她似乎总是喜欢照顾他,但她很聪明,有她在身边的时候,比之孤身一人或者跟王小石在一起时,他不用那么警醒,连睡觉都不安稳。
毕竟王小石江湖经验尚浅,有些事想不到,他得顾着两个人的安全。
但花繁在的时候他似乎可以轻松一点,因为她做事全面,所以进了刑部他们才能有口东西吃,他才睡得着,且在刑部时,虽然不知道花繁去见了傅宗书之后说了什么,但任劳任怨也没有再找他和王小石,定然她做了什么。
他其实很想知道,但她没有说,他也就不问,这江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些事没必要追根究底。
夜里烛火昏暗,火苗跳动的影子映在墙上。
白愁飞侧躺在床上,没有闭眼,刚好能看见烛火边安静思考的女子,在他幼年还未与父母走散时,他似乎看过相似的一幕。
夜里娘精神头好时不愿入眠时,爹累了在睡觉,娘就在烛火前绣花。
人常说,此心安处是吾乡。
他这风雨坎坷的一路走来,似乎只有她在时,才有一瞬安心。
花繁见他合上眼睛,撑着头看着那种清逸的脸,细细品着心脏里愉悦的情绪。
看他开心,她也开心,这样的感觉很好。
......
王小石回来的时候,花繁就悄悄走了,雷损不会再来,她回金风细雨楼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
杨无邪不知道去干什么了,正好跟花繁撞见。
他意有所指地调侃:“哟,花繁姑娘啊,鹊桥相会去了?”
花繁转头,笑意懒散:“我可不是苏梦枕,见个人偷偷摸摸的,让我们跟着喂蚊子。”
“哎,这形势所迫,命运弄人啊。”想起苏梦枕与雷纯的事,杨无邪不禁感叹,“倒是姑娘,既然那傅宗书与六分半堂没算上姑娘,可有想过做些什么?”
花繁:“你管他们吧,我有的是活干。”
王小石和白愁飞被六分半堂针对,在京城里现在靠拳脚,想要做些正经活,可是真的暂时没有路可以走。
杨无邪颔首:“这是自然,王小石与白愁飞本就是因我们金风细雨楼才遭此横祸,去刑部走了一遭。”
而后金风细雨楼悄悄买了个药铺,暗中联系安排,让不知情的王小石到了药铺里帮工,白愁飞则画了画,去了街上卖画。
花繁不太懂画这个东西,她只能看得出好不好看,其他的什么也不明白,给不出什么意见,也就老实做自己的事去了。
当天夜里下了雨,王小石只觉得那青草香让他仿佛回到了白须园,白愁飞却在想,如果雨下到了早上,他的画摊便出不了了。
两个人一个理想主义,一个现实主义,白愁飞没有那么多的诗情画意,更像是芸芸众生里的普通人,有梦想,但也要面对现实。
花繁这段时间在到处跑,但是时不时还是回去给两个人送点好吃。
这日雨来的突然,花繁赶紧买了两把伞就去白愁飞摆摊的地方了,她到的时候雨已经下起来了,正巧远远看见白愁飞和王小石二人提着箱子钻到别人屋檐下躲雨。
即便这般处境,二人满腔兄弟义气,竟然还挺开心的。
花繁见此心情愉悦,撑着伞从桥上走过去。
白愁飞一转头,就瞧见了她。
她今日着的是一袭绣竹纹的青衣,竟如那日初见般的场景。
举步而来罗裙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