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喜
笑,道:“奴才伺候六宫三十多年,喜脉还是虚脉一断便知,这等小事不会断错。”
此时听到贺喜之声不绝于耳的恭常在、煦常在也相继出来福身施礼,乾坤满面春风,眉欢眼笑,道:“黄贞显,我便把宁贵人一胎托付予你了,你再挑几位御医仔细伺候。”
黄贞显赶紧附下身子,笑道:“嗻,奴才这就传召御医来,一同伺候宁主儿。”
乾坤轻轻揽过宁贵人纤细的小腰,他丰神如玉,眉眼带笑,道:“丽嫔才诞育了瑞悊,转眼你怀娠也有两个月了,真是喜上添喜!”
宁贵人频眉淡笑,两靥微红,道:“谢皇上圣恩,那奴才日后身子脉象,调理补养,便叨扰黄御医了。”
黄贞显诺诺答应,含笑退下,乾坤温声嘱咐,道:“你有娠辛苦,万事仔细,不可生气动怒,我只盼你再诞育一位皇子!”
宁贵人眉眼盈盈,如一汪破冰春水依偎在乾坤怀中,皇帝柔声和气嘱咐了几句,便眸色温柔,唇角含笑,道:“为保龙胎顺遂,吾许你搬至养心殿后院的涵春室居住,直至生产完再挪回钟粹宫。”
李长安躬身含笑,道:“嗻,奴才这就下去拾掇,必归置得整整齐齐迎宁主儿入住安胎。”
宁贵人春意笑浓,揾腮道:“谢皇上周全,奴才一定好好保养身子,为皇上诞育皇子。”
乾坤双瞳清俊,惜玉怜香,便紧紧攥住宁贵人微凉的双手,轻偎低傍,抵额轻吻。此时隔一扇凤穿牡丹绣万里江山屏风之后,皇后、珍贵妃、荣嫔、丽嫔正坐在锦鱼绣鸟红漆软榻上,手摇一朵红梅逗着四皇子咯咯大笑。
荣嫔笑靥如花,捻着瓣瓣红梅,道:“瑞悊养得玉雪可爱,亏了丽妹妹胎里进得好,我瞧眉眼、鼻子隐隐约约好像皇上。”
王嬷嬷仔细端详,笑道:“是有几分与皇上形肖。”
丽嫔掩了掩四皇子衣角,道:“荣姐姐说笑了,瑞悊才三个月大,哪能分清眉眼鼻子的。”
珍贵妃摸了摸鬓上的珠花,冷笑一声,道:“襁褓婴孩,还与皇上圣容深肖,你是哪只眼瞧他面似圣颜?”
丽嫔的髻上珠翠玲玲一荡,便沉脸道:“不必瞧,圣上之子必是龙雏凤种,孝子贤孙。”
荣嫔抚着衣襟上一串宝蓝绿琉璃压襟,唇齿轻笑,道:“要说与皇上圣容深肖,当然是太子,太子幼学壮行,聪颖过人。”
皇后只温和含笑,怀抱一只栗色白纹花猫,笑而不语。王嬷嬷剥了一瓣蜜橘,递过道:“主儿含一块橘子,清凉多汁,最宜开胃。”
王嬷嬷用黄地绿龙描金凤漆盘,将才剥好的橘子摆放齐整端到皇后身前,翠雯、兰桂又摆了一盘端至珍贵妃、荣嫔、丽嫔身前。珍贵妃拣了一枚金黄橘子仔细剥了,手上却溢满了橘子清香,不觉笑道:“人说香雾噀人惊半破,清泉流齿怯初尝,果然橙黄橘绿最是清香多汁。”
皇后择了一块橘子含在舌上,笑道:“我素来胃寒,进一口便口齿发凉,苦涩难咽。”
王嬷嬷忙吩咐殿外太监捧来锡火盆、锡火炉各两个,又往镂花刻金丝彩凤袖炉中添了炭,道:“主儿自入冬身子便不好,还要亲自传授太子温书习字,更是辛苦。”
珍贵妃捋了捋鬓上碧玺穿芍药如意流苏,娇艳一笑,道:“皇后主儿诲人不倦,舐犊情深,为天下父母之榜样。”
荣嫔笑靥盈盈,殷勤伺候着皇后茶饮,道:“皇后主儿仔细凤体,万勿惊风患寒。”
只见陆忠海脚步匆匆,叩门而入,只屈了屈膝,道:“皇后主儿圣安,珍主儿、荣主儿、丽主儿清安。”
珍贵妃眼波一定便冷了冷神色,道:“怎么了?这般行色匆匆的。”
陆忠海只垂了头,道:“回主儿,刚从养心殿传来消息,宁主儿有喜了。”
珍贵妃脸上乍然变成青白色,她霍然起身,音色颤颤,道:“这么快!她居然有喜了?”
陆忠海躬身道:“是,黄御医亲自把脉,皇上允了宁主儿在涵春室居住,直至生产。”
皇后一脸欣喜忙撂下手中蜜橘,笑道:“宁贵人果然有福!翠雯,快去挑些上好的紫参、燕窝、阿胶、鱼胶送去涵春室,再拨几个丫头伺候。”
翠雯忙颔首点头,却见珍贵妃娇眸寂落,失望交加,道:“皇上还允了她住涵春室?下作的婢子,这般掩袖工馋,几日之间便有了。”
丽嫔双眸光冷,似笑非笑,道:“皇上春秋鼎盛,六宫姐妹开枝散叶,绵延子嗣,不足为奇。”
荣嫔端过茶盏,眉头一挑,道:“这算了算大概有两个月了。”
丽嫔忙飞舞凤眸,转颜巧笑,抚腰引一朵梅花枝叶逗着四皇子,道:“是啊,宁妹妹真有福气,瑞悊,你快有弟弟了。”
珍贵妃脸色由得微微冷黯,只贝齿轻咬,道:“她一个下贱的歌伎出身,能生什么皇子?丽嫔小心你的舌头。”
皇后凤眼微眯,沉思片刻,道:“好了,宁贵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