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
棠默然片刻,认了栽,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我想去找殿下,谢他救我,我才知道那晚我烧得凶险,是殿下请了神医来……”
身前的冷剑又近了几分,霍骁显然不为所动。
“殿下今日有事回燕城王府了。”
“啊……”林晚棠暗自可惜,“那我回沐兰轩了。”
霍骁仍拦着她,“不可。你既然能跑出来,想必身子已经养好了,我最后问你一次,现在送你下山,你可愿意?”
林晚棠不知他用意,试探道:“若我不愿意呢……”
霍骁冷冷下令:“来人,把她抓起来,带到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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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
临近散值时,孙伯京已经与同僚下属打过招呼,称有事提前回家。
他这几日,日日如此,同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让人家跟镇国公是亲戚呢,这几日镇国公唯一的嫡千金,还特意从汴京来到燕城探亲,可不得早点回去关心关心。
他们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同时心里也忍不住纳闷,孙大人有这么厉害的关系,之前怎么忍住不显山不漏水的。
孙伯京虽给自己找好了借口,但也不敢太张扬,只是从侧门出去。
正要上马车,忽然瞥见正门前,靖王殿下高坐马上,面容英俊冷肃,气宇轩昂,身后两列士兵皆身穿甲胄,腰佩长刀,八面威风。
而他的顶头上司,知州大人,站在台阶前拱手行礼,仰面与靖王殿下交谈。
孙伯京只是个通判,靖王是他想巴结都不敢巴结的人物,更不敢留下不好的印象。
当即他便犹豫起来,是否要趁他们没看到他,赶紧往回走。
还是马上上车溜之大吉。
手心沁出了汗,他最终一撩帘子,钻了进车厢,吩咐车夫快走。
不远处,知州大人望向马车,道:“那好像就是孙大人的马车,这几日孙大人家里来了贵客,没那么繁忙时,便会早一会儿走,应当是他没错……”
封霁也看过去,那辆马车走得极快,眼看就要拐弯不见,他说了句“多谢”,便立即纵马跟了上去。
孙伯京一直隐约听见后面有马蹄声,还有士兵甲胄摩擦声,心里隐隐升起不安。
他本能畏惧那些在战场上杀过敌的人,若是对方地位比他低,还要多上鄙夷。
大晋朝廷官制重文轻武,连带着风气也如此,即使是没有官衔的文人,也会鄙夷那些粗人。
但靖王殿下不同,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据说杀敌无数,孙伯京只有畏惧。
他悄悄掀开帘子回头看了眼,竟真是靖王殿下跟在后面,且正好对方也在看向他。
“停……停车!”孙伯京惊惧交加,语气不稳,“快停车!”
马车停稳,孙伯京连滚带爬下了车,行了个大礼,“拜见靖王殿下。”
封霁在他面前勒马,冷冷问:“未到散值时刻,你跑这么快作何?”
“下……下官知错了……”他紧张得只能说出这一句,与同僚们说了许多遍的,带着炫耀的说辞,此时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听李大人说,你是因为家里来了贵客,每日才要提前回家,待客倒是尽心。”
孙伯京无法从对方的语气听出这是夸赞还是反讽,斟酌道:“下官确实不该为了家里的客人,怠于公事,但下官家里这位贵客,乃镇国公唯一的掌上明珠,从汴京远道而来探亲,下官地位低微,对此实在诚惶诚恐,生怕怠慢分毫,今日早上出门前才看她一回,白日不在家便又忍不住想,林小姐在鄙府会不会受委屈,下官这几日做事效率都高了许多,提早做完公事,就是为了能早点回去看看。”
封霁道:“原来孙大人是忙完公事才走的,林小姐确实身份贵重,孙大人情有可原。”
孙伯京顿时大松口气:“下官多谢殿下谅解。”
“我方才去衙署,便是想找孙大人,”封霁道,“请孙大人带我去你府上看看我的表外甥女,也是我的未来侄媳。”
孙伯京听闻靖王是专程来找他时,心下又慌乱起来,什么表外甥女,未来侄媳,愣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随之便是大喜。
方才殿下是真的在夸他待客用心啊!
这贵客比他想的还要贵重,靖王殿下的表外甥女就不说了,未来侄媳,能与林小姐年龄相配的皇子,就太子一个,那可就是未来皇后啊。
一刻钟前他还在想,自己这辈子或许都攀不上靖王殿下这样的贵人,没想到现在竟让他瞎猫撞上死耗子,得来全不费工夫!
孙伯京喜滋滋地给靖王殿下带起了路,还试图把马车让给贵人,被拒绝。
他无法理解这些带兵打仗的人,上战场已经够苦的了,平时还不抓紧享受一下,图什么呢?
到了孙府,封霁总算下了马,孙府的下人很有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