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127

125.

洗澡后，向下看着不知何时凸出的松软小肚子，你大惊失色。

对于从小就学习武术、有着超高运动量的你而言，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造成这一结果的是一整个春天的倦怠。

每天放学后你都照常地来到七海先生家，像归巢一样轻车熟路地打开被炉，钻进去，写写作业，困了就睡。原本的运动习惯彻底丢到了脑后。

如今到了五月，你终于醒悟过来，顿时产生了危机感。

向七海先生获得了运动器械的使用许可后，你开始恢复锻炼。

即便长时间没有进行过基础训练，你发现自己还是能很快地回忆起动作的要领。

再想想以前扛把子时期带头打架的实力……

搞不好你在打人、啊不，运动方面还是有点天赋的？

想到让你苦恼许久的进路调查表，你灵光一闪。

或许将来可以把合法打人作为职业……！

你兴冲冲地把这个天才点子告诉了七海先生。

可他的反应看起来既不赞同也不反对。

“职业格斗选手的身上会积攒许多伤痛，旧伤会持续困扰他们一生。”

将手中的报纸翻过一页，他提醒道。

你的头脑逐渐冷却下来。

七海先生这样说有点像是在泼你冷水，但之前你确实没有想到这点。

扪心自问，你对这项事业并没有热情到可以不去在乎伤痕的程度……

看来还是行不通啊。

这么想着，你又开始感到迷茫和焦躁。

你渴望着成长，因为只有升格为能够独挡一面的大人之后，才能获得与七海先生并肩的资格。

为此，你需要一个目标，它会像是引路的明星那样，带着你驶入人生的正轨。

可眨眼间已经高三了，都快要毕业了，你始终在原地踏步，看不到一丝前进的希望。

在旁静静观察的七海先生看到你扁起嘴，头顶似乎有不可见的耳朵耷拉下来，适时出言。

“没关系。在苦恼就说明你有在逐渐靠近答案了。”

“你已经开始大致了解自己的兴趣和优势了，继续收集相关信息就好。我也会帮忙的。”

他的话让你又惊奇又感动。

“七海先生会读心吗？怎么能做到每句话都是我想听的……”

不单化解了你的心结，还给予了鼓励与支持。

在你眼里打转的小珍珠都要掉下来了。

被你用湿漉漉红彤彤的眼睛望着，七海先生有点不好意思，用手遮住嘴。

“没什么，谁都有这样的时期。”

是吗？七海先生在你眼中一直是成熟稳重的模样，可能刚出生的时候就是皱眉审视着这个荒诞世界，以至于你想象不到他的少年时代会是怎样。你忽然感到好奇。

“话说回来……七海先生为什么会选择成为咒术师呢？”

“这个啊……”

他沉吟着，蹙眉陷入思索。

你似乎在不经意间问出了一个很难的问题。

小心观察着他的表情，你试图收回刚刚的话：

“那、那个……要是七海先生不想提的话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吧！”

他轻轻摇头。

“不是的，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似乎愿意让你了解他。

这让你高兴极了，你想知道更多关于七海先生的事。

“七海先生喜欢这份工作吗？”

你试着问。

他的表情变得凝重：“不，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工作。不只是咒术师的工作，其他的工作也是。”

“诶诶诶——”

出乎意料的任性回答。身为大人中的典范，竟会说出这种话。

“可为了维持生计和社会身份，工作是必须的。”

“好苦涩……”

“是呢。”

可就算如此，为什么选择做咒术师，而不是其他工作呢？

你正疑惑，七海先生也意识到自己没有回答你的问题，继续道：

“至于为什么是咒术师……一开始是因为自己是能够看见咒灵的少数，便认为这是我的‘特长’。后来……”

不知回想起了什么，他说着说着停了下来。

你好奇地等待着他说下去：“后来……？”

迎着你求知的目光，七海先生少有地露出了有些局促的神情。

【因为收到了感谢】——这样煽情的话他实在是没法说出口。

于是轻咳了一声，说：“……虽然有许多不满，但还是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事。”

因为他的不坦率，这个答案你听着还是觉得有些抽象。摸着下巴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