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

看着身旁安静走着的女孩。程钦盛蠢蠢欲动地发出邀请：“听说涟城的夜市很出名，明天才比赛，要不要今天晚上去看看？”

容夏下意识拒绝：“不了，我要读书。”

程钦盛：“……”

这么爱读书？？？

他不死心，又继续劝说道：“叶渝很喜欢收集挂件吧？这次她没来不是一直在你耳边念念叨到的？你去夜市逛一圈买个可爱的小挂件送她，说不定她开心的能吃下三碗饭！！！”

容夏嘴角抽搐：“……”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叶渝最近因为那件事确实不太开心，送个小挂件给她，虽说不至于能吃下三碗饭，但总归能够开心点。

容夏为这个条件疯狂心动。

就去逛一圈而已，应该花不了多长时间吧。

她表情松动，答应下来：“好，约个时间吧。”

到了夜晚，温度便直线下降，哈口热气就能看到白雾，他们迎着寒风走在街上，风刮的容夏脸生疼。好在，一排排溢着暖意的街灯融化了风雪，周身都染上了烟火气。万家灯火，人群拥至，喧嚣不绝。

灯火把她的双眸映得发亮。

“好热闹啊！”

容夏东看看西看看，对一切都好奇得很。程钦盛瞅着她的模样，笑意直达眼底。

“要不要先去买点吃的？”他问。

见容夏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程钦盛才继续说道：“之前看你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应该饿了吧？”

容夏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程钦盛观察得如此细致。

之前吃晚饭时，她没多大胃口，只零星地吃了一点，但她不想让林暇担心，还特地把控了时间，和他们一起离席。她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被程钦盛发现了。

容夏不着痕迹轻抿唇，望向对方。本是漆黑的眸色，此刻却被光点燃了暮色，让人着了迷。

“好。”她听见自己轻声答复。

眼前人听后眉眼弯弯，话语里都染上了零碎的笑意。

“想吃什么？”

“冰糖葫芦吧。”容夏指着不远处的小摊。

她不过是随手一指，没曾想男生竟径直走向摊贩，仔仔细细地挑了一串付钱买下。

“拿着。”他说。

容夏怔愣在原地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直至程钦盛把冰糖葫芦递到她嘴边，她才如梦初醒般接过。

“谢谢。”她垂下眸避开他的视线，张嘴咬了口，唇上沾染糖渍。甜腻的冰糖混着山楂的酸涩，道不清的滋味在她心底悄然生长。

容夏不自觉去望走在身侧的男生，两人的距离刚刚好，既不会显得亲密，也不会显得太过疏离。男生的面孔在烟火映衬下显得无比灿烂，光与夜共存，让人模糊了界限。

暮色下烟火盛放，那一刻，他的笑使繁星都黯淡。

********

逛了又逛，容夏最终停留在一个小摊前。

她瞅了半天，发现之前看中的一个玩偶挂件现在已经没了。

“老板，之前的那个兔子挂件去哪了？”

“兔子？”老板回忆了半天，“刚被人买走哇。”

“被买走了？！”容夏有点急了，“人在哪啊？”

老板往不远处一指：“喏，就是那个小伙子。”

容夏视线定格，眼微睁，滞在原地。

老板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要不你看看这一个？和兔子是一对的，刚刚那个小伙子买的就是一对的……”

容夏转过头，盯着那个本是一对的玩偶挂件。

“不了，我只想要……那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