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翌日

赵不疑在皇宫大殿外从日出跪到日落，期间滴水未沾，就连下了朝的长孙曜都跑过去关心了一番。

“启禀陛下，人晕过去了”司礼监的太监前来通报，天子挥了挥手。

“传太医吧”

“是”

赵不疑浑浑噩噩地睁开了双眼，清醒后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随后，身边的人跪在了地上，“参见陛下”

赵不疑一惊，立马起身愣是忍着剧烈的疼痛下了床跪到了地上。

“参加…陛下…”

天子有些不忍，但又想起赵判说的话，只好冷着脸问：“你一国子监的学生，不在国子监好好读书，跑到宫中跪在大殿外成何体统！”

“陛下，臣自知逾矩，可无法放弃。臣哪怕跪到天荒地老，跪到丢掉性命，也要觐见陛下。”赵不疑俯首称臣，言词恳切到天子都有一瞬间的心疼。

“说吧，所为何事？”

“臣旦求陛下，让明珠郡主放过长孙辉月。做错事的是臣，何惩何罚臣都甘愿受之。臣本卑微，承蒙郡主高看，可是是臣付真心于长孙小姐，也是臣置她于陷境。”少年跪在那里，即使已经跪了一天，腰也是笔直的，却为了口中的少女俯首跪拜。

“你为那孩子要做到这种地步吗？”天子诘问。

赵不疑摇头，“并不是为她，是臣欠她，是为臣自己。此事皆由我所起，对她来说是无妄之灾，臣愿承担一切后果，旦求打消郡主的念头。”

“子萋，出来吧”天子开口把人叫了进来。

齐子萋阴沉着一张脸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见跪在地上的赵不疑气得要命。

“参见陛下”齐子萋行了礼，天子让她起身。

“听见了吗？子萋，何时变得这般无理取闹？他赵不疑心中无你，就算朕一道圣旨让你嫁了他，他心中也不会有你。”天子淡然地开口。

“可是我！”

“齐子萋，世间有的事是强求不来的。感情就是其中之一。”天子见她还要顶嘴，便立马说到。

齐子萋红了眼眶，她跌坐在地上看着面前跪着的人。“我就问你，为何喜欢她？她本性那么差，容貌也算不上特别漂亮，为何啊？赵不疑，为什么选她？”

赵不疑直直地对上她的眼睛，“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可我十二岁那年遇见她，她站在城墙上冲我笑，问我哭什么。我说我跟我爹吵架了，他说我笨。她说，她也跟她爹吵架，她爹说她无法无天。但是她说，她一点儿都不生气，笨又怎样无法无天又怎样，世间的人都是不一样的。有聪明的，自然也就有不聪明的。有无法无天的，也有乖巧可爱的。”

长孙辉月站在城墙上，月光洒在她锦衣绸缎上，她仰着头满身傲气地说：“而我，就要去当那个无法无天的！”

“可是我不想当笨的……”赵不疑红着脸嗫嚅。

长孙辉月轻笑，“那你就努力去当聪明的啊！你想成为什么就去当什么啊！我的意思是，世间人千千万，你想成为什么由你决定！”

赵不疑呆呆地看着城墙上的姑娘，心脏头一次跳动得超出了他的认知，他只觉得他的心好像归别人了。

“自那以后我便明白，我要成为一个我想成为的人，去做我想做的事。后来她做到了当年她对我说的，真的成了个混世魔王，连她父亲也无法管住她。可是她真的做过什么坏得要命的事吗？未曾，她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她只不过跟寻常人家见过、书上写过的大家闺秀和千金小姐的不一样而已。她口中的无法无天是对她自己的要求，她从来没有去伤害别人。辉月，她只是和别人不一样。就像她说的，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不一样的，人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世人都把她往条条框框里放，希望她能变得如他们想的那样，她只不过不愿意就被标成了异端。”赵不疑无比认真地说到。

“虽然如今她变得有些疯，甚至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是她依旧是她，是我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与众不同的人。”

情不知所起，少年人的心动便是永久。

天子笑着将齐子萋拉了起来，“子萋，你不必自贬身份非要跟这死脑筋的赵不疑在一起。你瞧他这模样，喜欢人家喜欢得紧，可你听说过长孙辉月也喜欢他吗？可别说你从宫中听到的消息，朕也是后知后觉，那长孙辉月心里可没有什么男子。你啊，对付错人了。”

齐子萋震惊地看着天子，“陛下…？”

随即她又回头看着赵不疑，“她不喜欢你？！”

赵不疑红了脸，随即又有些落寞地点头，“嗯…虽然现在外面我跟她的谣言满天飞，但她根本不在乎…”

“那她说什么你死了都是跟她在一起？！”

“啊…那是她故意气你的…因为她知道你、看、看中我，而且她也知道你做这么多目的就是我。她这人，最喜欢让惹了她的人的愿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