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善德书院开学

善德书院不拘泥古制，国子监的先生也有小半过来教书，但大多都是老态龙钟年事已高的人，其余便有宫中的嬷嬷来教礼仪，司乐坊的女官教乐理，礼部尚书偶有时间也会来教一教宗法礼制，甚至兵部还负责这帮女学生的体质，说是得锻炼好身体，方不会被风吹走。善德院是在先皇重视下而建立的，如今到了天佑年间也继续推崇。这也使得大臣家的女眷几乎都在此念书，到后来商贾救灾，先皇念之有功也将招收的范围扩大，后在京城中但凡有些钱财能供女读书的家庭都愿把女儿送至善德书院，也有其他地方的有钱人家把女儿千里迢迢地送至此地念书，就为了让女儿能多长长见识。

今日是长孙辉月入学第一天，她姐姐长孙明月已经带着一堆人在书院大门口接她了。

“不是说了要早些来早些来吗？来得如此晚，其他人早都进学堂见到先生了，就你磨磨蹭蹭叫我好等！”长孙明月气得瞪她两眼，但还是一把接过了她手中的书袋。

长孙明月周边站在的都是她的同门，专门陪她来接妹妹的，但大部分其实也是想来见一见定远侯府嚣张跋扈的二小姐罢了。

“先生就在学堂，今日又不会离开，我来得早是要跟她们去挤着献殷勤吗？”长孙辉月不顾她姐的反应，重新拿过书袋就想往里走。

“长孙辉月！那我昨日说了今日此时会来正门接你，你当耳边风了？叫我在此处等了半个时辰！你当我很闲？”长孙明月把人拉住，她快气疯了。

长孙辉月拽住她姐的手，然后淡然开口，“咱们进去说成吗？你带这么多人堵着大门，都挡着人的路了。”

“我挡着谁？！”长孙明月刚想反驳就见长孙辉月从大门侧边拉出一个想偷偷溜进去但没缝挤进去的人。

“喏，这不就是吗？”她早看见这人了，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样子，最后还一咬牙一闭眼准备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混进去。

这下长孙明月无话可说，只好让人都走。

进入正门后，长孙明月又多瞪了自家妹妹两眼，“自己去找学堂吧，本来还想带你去的，看来你也不需要。”说罢便领着自己的好姐妹们离开了。

“不是？长孙明月？！你都把我领进来了把我领到学堂里不成吗？！”长孙辉月冲着离去的人的背影喊到，但长孙明月头也没回说了句：“你惹到我了，所以不成！”

见人都走没影了，长孙辉月才意识过来，好家伙真被扔下了！

“不是，我不认得路呀……”她长孙辉月是定远侯府中天字第一号的路痴，否则长孙明月也不会一大早就在大门口等着了。至于她为何不跟长孙辉月一起去上学，那还不是因为新生入学时间晚，她得去上早课。

“……那个……”刚才的人还没走，她仿佛鼓起了勇气拍了拍蹲在地上碎碎念的人。

“嗯？”长孙辉月转过头来看她。

“我来前，管家跟我说过路，我应该记得，我们一起吗？”那人问她。

“行啊”长孙辉月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点头示意让她带路。

“你……应该不是京城中人吧？”长孙辉月跟着她边走边问。

那人有点拘谨，“啊…我口音重吗？”

长孙辉月摇头，“自然不是，京城中与我年纪相仿又来此处念书的我见过十之八九。而且……你身上有种和她们不一样的感觉。”

“啊？”白箬声不太明白，她就是有些紧张，尤其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

“京城中来此处念书的女子才不会因为我姐堵在大门口就不敢进去，只会把人一一扒开，然后大摇大摆地进去。而你不是。”长孙辉月有些感兴趣，这人有点意思。

“我……我不想惹事”白箬声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

长孙辉月笑了一声，“没事，以后就不一定了。你叫什么名字？”

“白箬声，你是叫长孙辉月吧。”白箬声侧头回答。

“哦，我记得你。”长孙辉月忽然脑子一灵光，她就说这人总让她觉得熟悉。

“啊？”记得…她？

“你爹是不是叫白行远？我见过他，当年他跟我说家中有个女儿，不像我活泼，性子文静，但偶尔也会发一发疯。”长孙辉月上下打量着白箬声，嗯，文静确实，但发疯……属实没看出来。

“啧，这老头儿怎么啥都往外说呢？”许是提到了她爹白行远，白箬声颇有些原形毕露。

长孙辉月见此人一脸不耐烦的模样便更觉得有趣了，“行吧，既然你是白叔叔的女儿，那以后便由我护着你吧。我长孙辉月，定远侯府二女，刚才那个叫长孙明月，长我两岁，是我姐。我家中还有个哥哥，他叫长孙无定，已经娶妻在朝为官了。”

“嗯，好吧。我家中我爹只有我一个，但是堂哥白箬竹也算我爹的儿子，所以这样算来，我也有个哥哥。”

白箬声见她如此诚实，便也不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