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屈从

门口顶头上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惨淡的红光映照在那人的脸上，犹如地狱恶鬼一样狰狞。

孟怀夕吓得后退一步，“你……你是谁？”

那人缓缓跨过门槛，走出了诡异的红光，才勉强清楚她的模样。

只见那人全身骨瘦如柴，身上的衣服空荡荡地架在肩膀上。她的眼眶和双颊深深地凹陷下去，活像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

她恻恻地阴笑道：“孟姑娘贵人多忘事，如今身价更是水涨船高，不认得我也是情有可原。”

孟怀夕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她，发现她的容貌确实眼熟，似是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你是文锦姑娘？”端看了一会儿，她才不可置信地确认道。

距离上次见面，也才不出一个月，她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很惊讶吗？”文锦收起笑脸，沁毒的眼神直勾勾地射向孟怀夕，“说起来，这还是拜你所赐呢！”

转而，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又回复了好心情，“不过没关系，我很快就能解脱了。”

孟怀夕不知道她所指的解脱是什么意思，但当下最要紧的事情并不是这一件。

“文姑娘，你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为什么你我会在这个鬼地方？”

文锦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急什么？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过来梳头吧，吉时马上就到了。”

“我不梳！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们把我捉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文锦一脸看傻子的神色，“既然你那么想要知道，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你今晚就要做新娘子咯！”

“新娘子？我从未答应过要与谁成亲！你们没有权力逼迫我嫁人！”孟怀夕愤然把身上的喜服撕扯开，把外衣狠狠地砸在地上。

“哎！别啊！”文锦虽嘴上这么说，但身体动也不动，任得她踏在喜庆的红嫁衣上，“我好不容易给你换上的，怎么又脱了呢？等下你自己穿，我就不伺候了！”

“不可能！我不会任由你们摆布的！我要离开这里！”

说着，孟怀夕朝着敞开的房门奔去。

文锦不追不赶，反而抬袖拂拂铺满灰尘的椅子，悠悠然地翘脚坐下了。

不出三声，孟怀夕惊恐地退了回来，“这……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他们……他们是什么人？”

她才跑出门口，立马有一群长得奇形怪状的人聚集了过来。他们的眼神痴呆，嘴角流涎，喉咙中不停发出“嗬嗬”的声音。

他们似是听不懂人话，见她出来了就探长手臂向她不断逼近。可她退回房间之后，他们又自动散开了。

文锦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低头弹着指甲盖，“好了，赶紧坐下来吧，别再耽搁时间了。外面那些人可没有我那么好说话。”

孟怀夕怎肯服从，恐惧地摇着头，“我不……我不……”

“哼！”文锦轻蔑地斜了她一眼，“这可由不得你！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听听话话的，还能少吃一点苦头！”

“我不……我不……”孟怀夕一把把桌子推倒，缩到了角落，背贴着墙壁才稍稍有了一些安全感。

“真是麻烦！”文锦骂骂咧咧地走到窗边，抬手在窗棂叩了两下。

很快的，窗户大开，老妇幽幽地探出半个脑袋，嘻嘻笑道：“文小姐，有什么吩咐？”

文锦抬手往角落一指，“她不肯出来梳头，你找两个人进来帮忙。”

老妇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这个小蹄子胆敢不听话！老奴这就去叫黑狗和老豺过来，到时有她好果子吃！”

文锦嗤嗤狞笑，“那你可得嘱咐他们下手轻点，到时少胳膊少腿了，我就不好交代了。”

“哎哎！老奴晓得，这点分寸还是有的。”说罢，老妇搓着手走远了。

“都听见了吧？那些人你也看见了，他们疯起来谁说话都不好使。识相的话就乖乖听话。”

孟怀夕几经踌躇，但外面的脚步渐行渐近，那些可怖的面孔跃于眼前。她不得不，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

“对，对。这样就对了。”文锦愉悦地托着下巴，“现在把喜服捡起来，自己穿好。”

她屈辱地弯身捡起，把喜服一重一重地重新套上。

文锦赞许地点点头，亲热地拉着她在梳妆镜前坐上，“早这样不就好了。”

她拿起篦子，一下又一下地给孟怀夕梳头。

她下手极重，尖锐又坚硬的梳齿狠狠地在孟怀夕的头皮上剐蹭。遇上打结的地方，她使蛮力向下梳，硬生生把一缕发丝扯下。

孟怀夕痛得眼泪都逸出来了，但她不敢反抗，死死地咬牙忍受着。

文锦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怜惜地把她的泪水擦掉，“怎么哭了？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哭了就太不吉利了！”

“新娘子要开开心心的样子才对。”她用两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