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

明日便是月底了，白鹭给自己的期限终究是到了，她踌躇于东方玉晓门前半响，终究敲响了房门

平淡的声音响起“进来！”

打开门，不同往日睡美容觉的习性，东方玉晓正打坐于床上

她紧闭双眼，眉目平和，两手摊于膝前掐诀，是白鹭少见的严肃的模样她一时有些发怵，不敢上前

东方玉晓闭着眼心中如明镜，她道

“白鹭今日有事？”

白鹭抬首看向东方玉晓，见她依旧闭眼，她上前几步，施了礼，才缓缓开口道

“徒儿是有一事相求！”

东方玉晓沉默片刻，有些事终究是要来的，或早或晚

她直接了当道“你想去荒山？”

白鹭瞳孔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过去“师傅都知道？”

她挣开眼睛，看向白鹭道“我即收你为徒，你的仙途，你的来历自然无一不知！”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自以为那些事她藏的很好，现在看来，或许早已人尽皆知

不过若是知道的人是师傅，她也觉得理所当然

目前她反倒多了一丝庆幸，师傅既然知道也少了她想了一晚的思绪，现在说起要简单许多对不对

她稳定了情绪，坦然道“是！”

东方玉晓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只是去看她，还是打算做些其他的？”

白鹭眉头微皱，有了不好的预想，她试探的询问道“师傅说的是什么事？”

似是斟酌了很久，她终是不忍开口道“荒山黄氐苦研医术，对仙法却不值一提，你朋友入他门下若是得他的意还能传受些医术，若是不得他意，怕是只能做一个打杂仆人，更遑论修炼仙术”

白鹭心凉了半截，她若知她如此境地，就是走上一个月，她也早该去了看她的

她也知道师傅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了，即知道清阳如此这般境地，如今她是一定要去的，只是师傅既然知道她的去意，她也是一定要问个结果的

“师傅，我想……”

她话还未说完，东方玉晓就打断了她，斩钉截铁道

“你既然领悟到师傅刚才的意思，也该明白师傅对这事的态度”

白鹭急了，她该怎么办？

师傅如此明白的拒绝，若是她去只是去看看清阳，不能改变她的境况，她就这样被困在那里，这样的长生和生不如死又有什么区别

她眼含泪水，努力的不让它流淌下来，她不想让自己的赢若去博得师傅的同情，可是眼下，除了师傅，没有谁能帮她了

她喉头哽咽，那一声师傅终究没有叫出口，她又怎能让师傅为难

东方玉晓有些不忍心的闭上眼睛，她不能一时心软害她半生，若是她一时的恶能得她半生平安，又何所畏惧

她挣开眼，复杂的叮嘱道“你去看看她吧！路上小心，早些回来！”

她行了礼，艰难的转过身，泪珠也在一瞬间如串般滑落

脚步沉重，心乱如麻，到门口几步的距离却似踏着火石冰刃

她期待这么久的见面，在此刻却是格外的可笑

打开门的那一刻，她眼前一黑，险些看不清路

身后东方玉晓的声音再次响起“白鹭！师傅收你为徒时说过，今后只有你这一个徒弟，你要铭记于心！”

白鹭没有回头，只轻轻道“知道了！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