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在浴室找了一圈没有发现，齐语后知后觉记起自己在看完篮球赛去卫生间的时候，好像把手串取下放在了洗手池旁边，等洗完手后她忘记带走了。

那个手串不贵，但是她已经戴了好几年，意义大于价值。

明天得去找一下。

想到要再次去C大，齐语神色犹豫，不知道会不会再撞见顾清澜。那些他和另一个女生的风花雪月究竟是事实还是谣传？

次日，她没有费什么波折，直接在C大的失物招领处找到了自己的手串，东西完好无损，多亏了那位捡到它并且上交的好心人。

这手串是当年她在寺里求来的十八籽。最开始是看到顾清澜手上带着一串，款式好看，后面她也忍不住去求了，天天带在身上。

每一次她的目光落在那手串上，心里都隐隐升起一股欢欣。她甚至还想过如果被同学发现她和顾清澜戴同款手串，应该怎么解释，可一直到高三毕业都无人提到过这件事。

又或许大家看到了，但根本没有把她和顾清澜的名字放在一起想。

齐语将手串重新带回到手上，准备回去。现在的她无心在C大逗留，只是还没走多远，一个坐在路边的女生引起了她的注意。

女生脸色苍白，头上汗珠豆大，一只手正捂着脚。齐语眼尖地注意到她脚踝处肿得老高，看样子是刚才不小心崴了。

她几步上前，关切地询问道：“同学，你没事吧？”

女生挤出一个苦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暂时走不了了……”

“我送你去医务室吧。”齐语伸手扶住她。

“这……”女生抬头，对上齐语真诚的表情，这才意识到对方并不是随口说说的，她心里突然一暖：“那麻烦你了……”

好在齐语之前来C大的次数足够多，对校园环境十分了解。将女生送到医务室后，她想了想，在自动贩卖柜那里买了一瓶冰饮。

“这个给你。”她友好地伸手。

见校医给女生敷上了药，齐语这才有功夫去细看对方的长相。初恋脸，肤色白皙，及肩的微卷短发，是一位清秀的美人。

“这次真是谢谢你了。”女生接过饮料，冒着星星眼看她，“要不我们交个朋友吧，别浪费了这缘分。”

这话让齐语想到了那种热衷搭讪的油腻男生，可偏偏说话的人又是个漂亮女孩子，这种反差让她忍不住失笑。

见对方掏出手机要加自己的微信，齐语对她的印象也不错，索性顺势加上了微信好友。

“我给你加个备注，你叫什么名字呀。”

“齐语。齐白石的齐，语言的语。”

“我叫……”女生刚刚开口，医务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清淡的男声：“郑晴晴，你怎么把自己折腾进医务室了？”

郑晴晴抬头，朝说话的那个人招了招手，语气撒娇：“哎呀，不小心崴到脚了。”

说着，又接上先前的话题，对齐语道：“我叫郑晴晴，郑板桥的郑，晴天的晴。”

熟悉的名字，齐语不久前才在论坛上看到过，也是因为对方，她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一次见到顾清澜。

无论何时见到他，他都是那么的突出，只是在那里站着，就已经吸引了好几个女生的目光。

齐语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

等顾清澜走近，才注意到郑晴晴身边还坐着一个模样文静的女生。他对她没什么印象，便只朝她微微点了下头，视线随后落在郑晴晴的身上。

她的脚踝有一处肿得像鸡蛋，顾清澜打量完，好看的眉毛蹙起：“估计得一个多星期才能恢复，我先送你回宿舍休息吧。”

“行。”郑晴晴知道自己这样子也去不了别的地方，她拍了拍顾清澜的肩膀，后者无奈叹了口气，但还是认命地蹲下，将女生背了起来。

郑晴晴走之前还不忘跟齐语挥手道别。“我先走了，之后再联系！”

齐语挤出一个笑，像牵线木偶一样僵硬地抬手，左右晃了晃。

她在医务室多坐了一会儿，想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等到她出来时，外面的几个学生正在叽叽咕咕地八卦着。

“是顾清澜，他怎么又和郑晴晴在一起啊。”

“我就说他们关系不一般。”

那些话像潮水一样涌入耳朵，齐语的脑袋跟着嗡嗡作响。

就在刚才，顾清澜看到了她，可那陌生的神情和冷淡的态度，像刺一样扎进了她的心脏，不致命，但会带来绵长的疼痛。

她更像是一个杵在那里的摆件，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从来都没有变过